吉祥先到医馆跟李大夫交代一下,回家收拾东西。次日一大早,吉祥跟陈光宗和几个家丁就上路了。

吉祥改成骑马,骑马即使速度再慢,也比乘车快一点儿。陈光宗送给吉祥一匹很有经验的老马,吉祥拒绝没收,只说暂借。

一行人晓行夜宿,为了照顾吉祥初次长途跋涉,速度不快。

正是炎热的夏季,大家走走停停,权当沿途浏览风景。热了,就找路边的茶棚喝壶茶,休息一会儿。

就这样行了第二日,傍晚日落西山的时候,一行人到了顺通县城和青州交叉地界,属于两不管地带。

陈光宗压低声音问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吉祥:“姑奶奶,您还能坚持吗?这个地段比较乱,我们如果快马加鞭,还能在日落之前进入青州地界。进入青州,会相对安全一些。”

吉祥抬头环目四望,他们所在地方属于平坦地方,不远处,就见两座山峰耸立在道路两边。幽幽土路顺着山峰的走向延伸下去,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快走吧!”吉祥打量一番,也觉得这里不妥,还是尽快穿过这个地段为好。

陈光宗吩咐大家快马加鞭。一行人马所过之处尘土飞扬。

突然,在前边开路的四个家丁大喊一声:“老爷,快撤,有劫匪!”

话音未落,山上就有石块滚落下来。随着石块一起出现的还有大概四五十人。他们一只手持木棍,锄头,镐头,另一只手不停从地上捡拾各种石头扔到路边上。

“快,后撤!”陈光宗大喝一声,调转马头。后边的四个家丁变为先锋,向后撤回去。

可惜,晚了一步。

从另一侧山上涌出来的人群堵住了他们后退的路。

哈哈大笑之声传过来,一人站在大路中间,“老子等了一天的功夫,终于等来了肥羊。”

吉祥抬头,看向说话那人。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身躯肥胖,皮肤黝黑,一脸的络腮胡子。肩膀上扛着一把阴森森的大刀,嘴里叼棵青草,光着上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他站在那里像狼捕捉到猎物一般洋洋得意。

他叉着腰,挺着肚子站在那里,“呔,你们听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告诉你们,我们只劫财,不伤人。你们把银钱和马匹留下,我放你们走。你们兜里可以留一点点银子,沿途买点儿吃食,不许多留。听着没有?”

吉祥悄声问陈光宗,“这种只劫财不杀人的劫匪,可靠吗?”

陈光宗回道:“听别人说过,这两不管的地界出了一波劫匪,只劫财,不过,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姑奶奶,如果逃的话,您有把握吗?”

“我可以。我没你们那样的功夫,但是,脚程还是可以的。你的意思是把钱财马匹留下,我们逃跑吗?”

“对,万一他们劫了财,再灭口呢?我们不得不小心。逃为上策。”陈光宗道。

“行,就按你说的决定吧。”吉祥四处瞟,偷看往哪个方向逃跑安全。

陈光宗低声跟大家交代,让大家往顺通县城撤退,逃出去后先到三十里路外的那个路边茶棚汇合。如果侥幸逃出去两个人,一人在茶棚接应,一人回县城找李县令支援。

大家纷纷点头,翻身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散银子扔给前后堵截他们的几十号人马。趁着他们弯腰低头捡拾的机会,十个人分别向不同方向跑去,很快没入丛林中。

满脸络腮胡子的胖男人眼神特别好,看着吉祥抱着一个箱子跑了,急忙喊道:“快,快,那小子抱着钱匣子跑了……快追……老大,老大藏哪儿了?老大快出来啊……”

吉祥抱着自己的那个医药箱没入丛林后,先跑了一段路,然后,找个草丛茂密的地方把箱子藏起来。

箱子里除了有一些成品药丸以外,还有一些针灸用的银针,手术用的刀片,都是行医必备之物。这些东西对外行人来说不值钱,对吉祥却意义非凡。

吉祥没料到自己抱着箱子跑,反倒惹了他们误会,她藏好箱子,继续往树林茂密处跑。

“老大,老大呢?”胖子扯破喉咙喊,“快追呀,有个不守信用的,抱着钱箱子跑了……”

吉祥脚步快,她从小就跟着师傅在深山密林里采药,对密林并不陌生,所以,一头扎进树林的时候,并未害怕。

在树林里行了差不多一刻钟,天色渐渐暗下来。

吉祥合计一番,沿着起伏的山脉往回走。如果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前,能避开追她的人走出树林,她就有把握回到来时歇脚的那家茶棚。

吉祥有些后悔。当时,茶棚老板还特意问他们去哪里。陈光宗是个谨慎的人,没说去青州,只说到离这里还有十里路的于家镇。如果当时陈光宗跟茶棚老板说实话,是不是老板就能告诉他们前边的山上有匪患?一般来说,这些立在路边的茶棚是信息传播最快的一个渠道,山南海北来往客商比较多,哪里发生事情,到茶棚一歇脚,消息就传播开了。

吉祥站在树下喘口气儿,紧了紧裤脚,免得有毒虫钻进,弯腰的时候,就觉得露出的后脖颈凉嗖嗖的。她抹了一把,手心沾着似水珠一样的东西。

吉祥抬头一看,黑黢黢的树木掩映中,树叉上坐着一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披头散发呲着白牙冲着她不怀好意地笑呢。

饶是吉祥是学医的,也被这山中鬼魅一般的动物吓得“啊”的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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