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拖后腿,与其如此还不如回去赶紧搬救兵,一步步向后退去,没有人注意到无尘手中慢慢洒下的药粉。
“走,孩子们,我们走。”夫子急忙拉起孩子们,看着黑衣人让出了一条路,心惊胆战地走了出去,走向了远处的马车。把孩子们一个个抱上了马车,“驾!”
听到马车离开的声音,霁雨和沧玉松了口气,若是因为两人牵连到无辜的孩子,那就太罪孽了。
马车上,无尘在外面和夫子一起坐着,伸出了手,感受着风向,面色阴郁,却又庆幸此时刮的是南风,把随身带着的无忧给自己留下的致幻剂都向空中洒了去,希望能吹到霁雨他们那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沧玉一如往常,身为影卫,常年在生死之间徘徊,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要杀你们的人,离无忧身边的人,栖凤阁的人,我都要杀遍。”宇文凝芷带着恨意,咬牙切齿。凭什么他们好好的活着,她却要忍受痛苦折磨,她一定要让离无忧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你可以试试是你的针快,还是我的刀快。”宇文凝芷一眼看到了沧玉手里的落雨针。
突然间,霁雨一把飞刀扔了过来,宇文凝芷以为是飞向自己的,没想到却是划伤了沧玉的小腿。
沧一软,顺势从宇文凝芷刀下滑了下来,倒在了地上,宇文凝芷万万没想到霁雨会对沧玉下手。
下一秒霁雨却是持剑向宇文凝芷袭了过来,顺手拉起了沧玉,“没事儿吧。”
沧玉忍着疼痛,来不及收拾伤口,忍着痛意,加入了战斗,只见银光闪闪,落雨针飞向了周围的黑衣人。
霁雨和宇文凝芷交起了手,内心却是越来越惊讶,这女子功力如此之好,都快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了,逼得霁雨不得不使出全力。
宇文凝芷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了出来,招招狠厉,每一剑,都夹杂着怒意。
这一身高超的功力也是宇文凝芷脱胎换骨,经受了多少痛苦才换来的。
沧玉越来越力不从心,这些黑衣人的功力竟比她手下的小队长还要厉害,几十个人的围攻,沧玉几乎快撑不住了。
黑衣人似是见沧玉拖不住这么多人,又分出了一半的人去攻击霁雨。
霁雨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心里一直默念,只要撑到灵卫来就可以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配知道。”宇文凝芷嘴角了上扬,内心已经扭曲,看着被玩弄的两人,偏偏就不杀死他们,就这样折磨他们,玩弄他们。
“小心啊!”沧玉简直快气死了,霁雨竟然还有空走神,眼看着一个黑衣人趁着空隙刺向了霁雨,沧玉下意识地挡了过去。
“噗嗤,”沧玉感觉到肩膀被刺穿,咬着牙,“嘶,霁雨你个白痴,还走神!”吼完这一句,却是晕死了过去。
“有人来了。”黑衣人对着宇文凝芷说。
嗅到了空气中异于寻常的味道,宇文凝芷皱了皱眉,“撤。”
霁雨像是傻了一样,看着为自己挡剑沧玉,像是忽然想到了死去的怀瑾,感觉心脏疼了那么一下,下一秒,就回过了神,拿布绑住了沧玉的伤口,抱起沧玉向着马跑去。
霁雨对着赶来的灵卫说,“处理这些尸体。”说着,向城内行去。
济世堂中,大夫看着霁雨抱着一身血的沧玉跑了进来,急忙拿着药箱跟了上去。
霁雨轻轻把沧玉放到了床上,眼睛里充着血,十分的着急,“大夫,救她。”
大夫剪开了沾着血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一旁的药童拿着手帕给大夫擦着汗,害怕汗水滴到伤口上。
无尘赶了过来,看着床上的沧玉,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衣袖下的小手紧紧攥着,十分的担心。
一个时辰之后,大夫终于停了下来,走了过来,对着霁雨行礼,“大人,草民尽力了,伤口距离心口太近,失血过多,草民只是保住了姑娘的性命,能不能醒来,还要看姑娘自己的意志了。”
“大概要多久?”无尘问着。
大夫摇了摇头,“早了,明天就能醒来,也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感觉心脏漏了一拍,无尘抓住了霁雨的衣服,抱住霁雨哭了起来。
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不就是木僵么,本来躺在这里的该是自己,却又为何是她?霁雨一手搂住了无尘,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流泪了?“大夫,可有什么办法?”
“参汤灌着吧,会醒过来的。”说着,大夫拍了拍霁雨的肩膀,走了出去。
霁雨走到了沧玉床边,看着床上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闭上了双眸,心里满满的愧疚,“沧玉,对不起。”
而此时,盛乾与陌凉交界处,无忧停在了半路上的一个露天小驿站,点了壶茶水,还有几个肉包子。
本来打算进了盛乾境内,找个临近的城池吃点东西,可是奈何无忧太饿了,感觉这几天赶路自己都瘦了,元宵也瘦了。
无忧撇了一眼周围的人,看着他们手边的剑,眼睛停留在了一个背影上,一袭白衣,好熟悉的感觉。不知不觉起身走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请问一下。”
“嗯?”男子回头,看向了无忧,嘴上还带着邪魅的笑容。
无忧后退了一步,险些没站稳,眼里满是惊讶与不相信,“陌,陌桐殇?”眼里瞬间充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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