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相望,端木蒨姌看直了眼,也不能理解眼前侍卫为何两眼灌满泪水。
犹豫不决起身,一撩披纱,她缓缓行至侍卫面前:“你……“
他认识自己?彼此是故人?为何无半点记忆?能让男儿动容,定是从前熟悉或有某种特殊关系的人。
百思不得其解,她再一次想起了林中遭伏击,自己与夕巧躲在洞中,醒来后不记得所有事,夕巧所说那是因为伤了头所致。
“你认识王妃?彼此同乡?据我所知,你是朝歌近郊人士。”管家侧目,侍卫怎表现得如此失常?
“不认识。属下因王妃美艳过人,一时……”侍卫摇头。
他撒谎,善意的吧?端木蒨姌断定他定为故人。
侍卫说谎了!他乃端木国师府侍卫长亲侄子,如此激动看着侧妃,莫非侧妃也来自端木府?以侧妃的样貌和才学,怕不是普通奴才,极有可能是位主子。
“既然大家投缘,我们不如讨论如何救那名无辜女子吧。”玉王爷因与端木蒨姌订过亲,将生死置之度外,想方设法营救端木族人。管家轻咳两声,开了话。
“好。属下愿效犬马之劳。”侍卫抱拳。
“你们往天牢救人,去过几回?死伤多少?把握几成?”若十个去救人,回来两三个,等于以卵击石。端木蒨姌不打败仗。
管家捻捻胡须,行至书架前,搬了踏脚凳,踩了上去,取出一本典籍,捧给侧妃。
疑惑地翻开,端木蒨姌从典籍里翻出一张图纸:“天牢地图?”
“至于天牢换班的时间,各狱卒负责的牢号等,奴才手中都有。”管家胸有成竹,双手背于身后,“几天前,奴才还跟天牢守军的二舅子喝了回花酒,赢了他三千两。”
真人不露相,海水难斗量。端木蒨姌定睛看:“为何帮我,据我所知,我仅为解玉王爷的毒立下些许功劳。”
看看眼前二人,管家猛然握住端木蒨姌左手,飞快卷其衣袖:“你与端木族有某种关系,玉王爷为救未婚妻一家,装疯卖傻。但我有言在先,希望侧妃永远不露出眼前印记。”
从未留意身上印了痕迹:月牙花纹,还有一颗星星。端木蒨姌自我盯着,觉得匪夷所思。
“你何时看见?既然玉王爷为救我端木族,出生入死,而你确定我乃端木族人,却不许我说出此事……”忽然望向眼前侍卫,“管家,你带他来,就是为了确定我身份吧?”
“是。他可以让我肯定你的身份,若玉王爷知晓你是端木族人,必定对你庇护有加。我为你救歌舞伎胞妹,你同意洗去印记。”管家为王爷尽心谋划。
“哦……”端木蒨姌一时难以应声。
“玉王娶个侧妃不打紧,当日订婚徐知府二小姐身份普通,以玉王才学和荣王势力,玉王将来真正迎娶正妃定是较得宠的公主。若知晓你是端木族人……”未雨绸缪,管家沉下脸。
“请将话说得更清楚。”端木蒨姌深探。
“若端木蒨姌已亡,玉王会把您这名端木族侧妃扶正,而不再娶。此举定得罪权贵。”管家道破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