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机关算尽,也不是事事准确,端木蒨姌释然。
翻看医书,学些用药之道,倒是一桩乐事。再三比划,仍不确定书上所标注的穴位,在身体哪一处。模棱两可…索性搁了医书。
出府走一走吧,回掉女亲信的相陪,拒绝乘侍卫套来的马车:“不必忙了,我去去就回。”
“姑娘回府时,重叩几声门环,我们值夜的自会听见,开门。”侍卫闭了院门。
深夜慢步于街头,顶着寒风而行,丝滑颈脖冻得哆嗦,裹紧外袍,端木蒨姌后悔没穿青灰裘。
白日里热闹的集市,晚间仅有几片寥落破菜叶,歪歪斜斜的长案,看不出原本颜色。
这是潦倒,哪有都城模样?
“谁?”宵禁的夜里,一女子身着华服独行,巡逻士兵上前询问。
“等等。”摸索怀中,柔夷抓出个玉佩,凤眸不屑瞧,端木蒨姌递出。
“贤王可好?”小头目接过玉佩,瞧见“贤王”二字,双手奉还。
“好。在荣王府歇着呢。”怎没翻出荣王佩,也没摸到世子给的,独独亮出了贤王所赠之物?端木蒨姌将玉佩塞回怀中。
“姑娘,此行回王府吗?需要下官派人送吗?夜里……”独行于夜色里,小头目恐出意外。
摆摆手,端木蒨姌选择独行。
昔日出售奴隶之所,今怀揣名震郢朝的王爷玉佩,她堂而皇之前往。
遇人盘问,亮玉佩,盘问之人皆退避三舍:原来权利如此管用。
邀月宫就在不远处,终于到了。
来到门边,抬手叩门,等了许久,不见掌灯开门。到后院喊门吧。
客栈不做生意了?姚悟晟怎么管理?
揣测颇多,行步于后院门边,亮嗓子嚷嚷:“是我!悟晟!双儿!喜婧……”
喊了六七个名字,嚷嚷得嗓眼发疼,终瞧见了姗姗来迟之人。
“班主?真是你?悟晟听见喊门,因隔得远,听不清是谁喊门……”姚悟晟掌灯,开了条门缝,窥视,惊喜。
“姚悟晟,让让身子!给班主进院。”一随行而来的歌舞伎拽姚悟晟至一旁,“班主,进来吧?”
无奈瞧瞧多疑且多话的姚悟晟,端木蒨姌踱进院中。
缓步入正堂,捧了热茶,遣退几名开门的歌舞伎,单留下姚悟晟:“怎的不做生意?将客栈的门关了,还在里面上了锁?”
“悟晟也想做生意,可哪有生意?朝歌城今日戒严,明日宵禁,后天指不定又追杀命案。官兵到客栈,将每个房间搜查几遍。”姚悟晟垂头丧气捧来账册。
“幸好客栈乃兰郡主所赠,减少了花费。”翻看账页,端木蒨姌感慨。
“遥仙楼过完正月,就关了门。悟晟去打听,遥仙楼里的歌舞伎…名不见经传的被打发着离开了,说是开馆后,让她们自行回来。”姚悟晟消息灵通。
“知晓了。朝歌城还有何大事,你在市井听见了什么?”人小鬼大,端木蒨姌询问。
“消息可多了,贤王得胜回朝,荣王参了他一本,乔丞相从中调解,才使得贤王住进荣王府,两位王爷寻得和解。”姚悟晟捡了极重要的说。
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