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问出处,何况我等已被定为朝廷钦犯,将军又何必探知?”端木洁警觉,眼神征询姐姐:此人信得过吗?
小丫头灵活至极,端木蒨姌欣慰。
“蔡邵阳,等你有朝一日功成身退、隐居山林时,我再相告我们是哪一族。”端木蒨姌讪笑。
“不问。”蔡邵阳点头,“说,怎么确定篮子里的家伙是你家的仇人?单凭他混入你府中这点,仅能断出他为逃避朝廷追杀,隐姓埋名。”
“知他冒用林狗子之名,我与七姐回府告知管家。管家当场惊呆……”端木洁回忆往事。
“怎么?假林狗子走后,他曾经住的房间安排给其他仆人住实属正常,而那间房竟住不得。短短几月,死了一名壮年仆人,两名小厮皆病重?”蔡邵阳忍不住插嘴。
“正是。我等正想请主母(大夫人)彻查此事,可府邸被抄。”端木洁想起从前姐妹们其乐融融,“姐姐,我好想七姐。”
心疼地搂住十一妹,端木蒨姌动容。
“你还想杀何人?老子包了,不就是定个反贼嘛。”蔡邵阳义气。
“姐姐,你随祖母出行,可能不知道龙袍在何处被发现。”端木洁抬眼。
“不知。”端木蒨姌指指篮子,“不会是假林狗子房间吧?”
“不是,马厩旁边的空房里。据说抄家当日,官兵并不在意马厩旁的厢房,而那边却起火了。”端木洁提及抄家之事,眼泪汪汪。
“这与假林狗子有何关系?”端木蒨姌疑惑。
“小洁在被押往天牢的队伍里见过管家,管家说是林狗子放的火,只是林狗子身旁还有几人。当时的林狗子穿着官兵的衣服……”
端木洁掀开篮子,将滚烫茶水浇到人头上。
“小姑娘息怒。”有胆有识,蔡邵阳敬佩。
假林狗子故意引官兵前往马厩旁的厢房,发现龙袍?端木蒨姌认为假林狗子大有来历。
“六姐莽撞了,不该就此杀了他。”她长叹一声,“以我之见,严刑逼供都不为过。”
“逼供?交予末将最合适。”有的是手腕,蔡邵阳精于此道。
“六姐借办事前往驿馆,等了良久,见到了我,当时她就将此人杀了。我只得装心口绞痛,匆匆赶来。幸得世子为我编了个身份,否则还无法为六姐善后。”
端木洁无奈,揉揉眼睛,“姐姐,一定不能让六姐再杀知内情的人。”
“她接下来要杀谁?”得阻止!端木蒨姌探究。
“吴副将。”端木洁低声。
“吴副将是谁?”端木蒨姌茫然。
托腮而思,蔡邵阳忽然恍然大悟:“此兵营主将身边得力干将,那个走路外八字的男人。”
“正是。此人好腌制食物,六姐苦心研究,希望将毒药搁在腌制食物里,让他日复一日吃下去,累积之后中毒而亡。”端木洁无奈。
“此人乃沙场上勇猛之士,战功……”蔡邵阳微顿,“末将在朝歌也听说过他的战绩,为何你六姐要将他定为仇人?”
“此处离朝歌甚远,当日抄我府之人多半是贤王下属,怎么吴副将有参与呢?亲眼所见,还是传闻?”
六姐性情耿直,有仇报仇、有冤伸冤,却跟在贤王身边。即便王爷对她有救命之恩,也不会…端木蒨姌越发疑惑。
“吴副将乃御林军高层,六姐在贤王身边见过我们一位哥哥,哥哥曾与夜探府邸的吴副将正面过招。吴副将使出了……”端木洁看着同为御林军的蔡邵阳。
“说吧。老子要是想宰了你,早将外面的下属叫进来了。”御林军中有何秘密?蔡邵阳极想探知。
“中丞相王大人怎么死的?”端木洁质问。
“哦……”蔡邵阳难以回答。
“中丞相死后,头颅被挂在城门上,吴副将设计将偷头颅的王家子嗣全数活捉,并午门外斩首。”端木洁道出六姐为王家人报仇的缘由。
不知从前事,1652碰碰深思的蔡邵阳。
“皇上当日抓了王丞相,因王丞相在朝歌府邸只住了一名他最宠爱的妾室,其余家眷皆在江南。皇上派人传书抓其全族,可不知为何官兵到时,踹开府门,竟是空府。”
蔡邵阳回忆,“我也好奇,后来想想,定是王大人的亲信赶到了江南,神秘转移了全族。”
“为何设计抓王大人全族的,不是皇上,而是吴副将?小洁,你确定是吴副将干的吗?”端木蒨姌越发迷糊。
“六姐与王大人之子订了亲,极清楚王家情况,不会错。”端木洁肯定。
“他是御林军上层?不可能!”蔡邵阳疑惑。
“解开你的衣裳,小洁听哥哥说御林军身上皆纹有标志。六姐扮作普通士兵,为吴副将拎水,侍候沐浴,清晰看见了他腋窝边的御林军标志。”端木洁解析。
当众宽衣,蔡邵阳解开腰带,将裤子往下褪了些许:“他的标志与爷的有何不同……”
“注意尺度,她还是个小姑娘。画出来就可以了!”端木蒨姌低吼。
“吴副将的色彩艳,你这处是狼,他这处是虎,普通士兵的是狗……”端木洁对答如流。
“你怎知道如此多的内情?”蔡邵阳哗然。
“爹爹啊,爹爹说的。”端木洁歪着脑袋,无辜得很。
他爹爹是什么人?蔡邵阳有些希望探知,但终忍了。
御林军的高层在此兵营仅作一名副将,攻宣正郡时,朝廷派来的副将身上纹身为豹头,故也是御林军高层。蔡邵阳重抽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