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三言两语怎能说清原委。端木蒨姌入樟木箱。
亲信见状,无奈躲进一口大缸中。
装作若无其事,端木洁继续做女红。
“说,他来做什么?”“哗”,粗鲁踹门,膀大腰圆的男人审问。
“你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端木洁换了张嘴脸,“他是奴家未来的男人,若你敢对奴家做什么,小心他宰了你。”
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何一起行动设计御林军,却各自为营?即便想破小脑袋,她仍参不透奥秘。
“既然你是他的女人,告诉你家男人,蔡邵阳是老子抓到的,他别想分一杯羹!”膀大腰圆男人提刀砍向身侧的小桌。
一声闷响,端木洁寒颤。
“哼!”膀大腰圆男人冷哼一声,“你也是这次抓来的女子,老子抓你费了不少功夫,你想跟他双宿双飞,他也得付些钱。看见他,带个话,一百五十两。”
“相公不会搭理你!”端木洁嘴硬,恐小胡子随时来,故意涨他志气,“没有你,以相公的身手和谋略,也能抓到蔡将军。”
不以为然,膀大腰圆男人转身:“老子守在这里,不为别的,就为卖你的一百五十两银子。”
妹妹的处境何其艰难!躲在樟木箱内,端木蒨姌何其焦虑。直到听见妹妹一声“好走不送”,才顶开了樟木箱盖。
闭门后转身,端木洁捂着胸口,后怕不绝。见姐姐站在箱子里,快步相迎。
“安全了,出来吧。”伸手相扶,她不忘提醒,“脚抬高些,别被裙子绊倒。”
从水缸里出来的亲信佩服小女孩的胆识:“小姑娘,跟我们走吧。此处不易久待。”
“蔡将军在哪?你们可找到了?一群御林军哥哥目前还被关在城里……”长话短说,端木洁告知了:二十多名御林军可能被关之处。
“你不走吗?”端木蒨姌焦急。
“我得弄清蔡将军在哪。”端木洁点头,“目前那个笨蛋待我还可以。”
“小姑娘,走!”亲信不忍小女孩以身犯险。
“好。保重!姐姐就在附近,若真遇危险,只要折腾出些动静,我不要这条命,也救你。”
自己和她真像一国的。端木蒨姌忽觉亲切,但确定在郢朝,自己是孤家寡人。
“我会小心,姐姐快走。”端木洁打开门,东张西望,确定无人盯梢,“可以走了。”
因留下妹妹,端木蒨姌忐忑不安。离开后,神色难以恢复常态。
“媛儿(端木蒨姌)!媛儿!”酒宴结束,东方靳瞧见美人神色异常,连唤多声。
“爷,今夜是你的好日子,你怎么……”他怎在这里?端木蒨姌反手带上寝室的门,“你不该在洞房里吗?”
“女亲信避开众人视线,前去找你,却未见到,所以回报了本王。说,发现什么?”东方靳探究。
定定神,端木蒨姌转告所听、所看、所闻之事。
“来人!”东方靳扬声。
两亲信闻声入内。
“你等潜在许氏院落耳房屋顶,若端木洁有任何危险,不必拘泥于小节,将歹人杀了便可。”东方靳吩咐。
一亲信抱拳:“跟夫人一同见小洁姑娘的,已去安排这事了。请王爷、夫人不必担心。”
点点头,端木蒨姌相信。
亲信离开,东方靳踌躇。
“王爷,你怎比我还愁?”听见叹气声连连,端木蒨姌感慨。
“本王在想,他们要蔡将军招什么?”东方靳低语。
“邵阳一介武夫,即便有细腻之处,也仅限于沙场御敌。”端木蒨姌摇头,“我想不出来。”
静默一阵,东方靳离开。
“恭喜王爷娶得娇娘。”今夜毕竟乃贤王洞房花烛良宵,哪怕新娘子为女暗卫。端木蒨姌以为:饿久了的贤王会萌生趣味。
“你……”东方靳甩袖而去,歇在了一女暗卫的床上。
妹妹如何了?端木蒨姌夜不能寐,出房溜步。
“夫人,王爷对夫人的好,非一般人可比。”亲信误将她的心神不宁,当成与洞房花烛夜有关,试着开解。
想岔了。端木蒨姌一笑了之。
“邵阳在哪?”她为此揪心。
“我等已命人寻找小洁描述的位置。夫人,夜深霜重,回去歇了吧。”亲信摇头。
手指是谁放在茶壶里的?端木蒨姌揣摩
“属下不知。”亲信叹息,“希望他们救出了一干御林军吧。”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端木蒨姌既不悲观,也不乐观,仅陈述而已。
亲信发愣。
端木蒨姌离开。
“姑娘,喝杯热茶。”小二断定:主子成亲,通房丫鬟心里不爽,格外和气。
探听名为商旅、实为歹人的许多事,可少不了话多的小二。端木蒨姌笑着欠身:“有劳小二哥了。”
看见塞到手中的几文钱,小二递还:“一时间多两位姨娘,姑娘不习惯吧?”
我喷!端木蒨姌憋住笑,顺着话题:“怎会呢?许夫人有两位姨娘,不也处得挺好,将庶出的小姐们看作珍宝。”
“哦!许夫人啊?姑娘坐着,小人去取壶上等茶。”确为此事嘛。小二招呼一句,拔腿飞奔,返回时,手中多了绝好的山涧雨雾茶水。
含笑饮茶,端木蒨姌想象这个时代女子吃醋的模样,以克制的心表现言不由衷。
“许夫人的确难得。每回入住客栈,皆仔细安排姨娘的住所,比王家庄的主母不知强多少。”小二打开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