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进户部查档案要多么复杂的手续,结果司宇白带着苗妙妙直冲冲地就进了档案房内。
“师父呀……这户部的守卫这么薄弱的吗?咱们就这样进来,人家问都不问一句?”
苗妙妙翻着厚厚的一本目录,一页页地看着。
斟茶的主簿走了进来:“司宇大人来我这个小小的档案房内,还要问什么呢!”
司宇白一屁股坐上椅子,倒了壶茶:“徒儿,你要查什么尽管与林主簿说。”
林主簿立刻作揖:“啊呀!这位就是大司宇的爱徒了?久仰久仰!”
“久仰?”苗妙妙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那……那倒不曾认识……”
“人家一句客套话,你倒是当真了。”司宇白发笑,苗妙妙懒得与他争嘴。
林主簿连忙摆手:“这绝对不是客套话,令徒气宇不凡,以后必将是人中龙凤……”
“呵。龙凤倒是有可能,不过不是人中……”
男人话音未落,少女将目录推到主簿面前:“林大人,这长安城内姓艾的有几家呢?”
“艾呀……”林主簿搓了搓手,思索着,“艾不是大姓,但长安城中有百十万人,姓艾的人自然也不会少,不过每户艾姓的人家之间应该都有亲属关联,应该不难找……不知姑娘要找哪个艾家?知道了街名,找起来也方便些……”
“这我倒不太清楚,不过……东市恒祥街赵家的大儿媳妇儿姓艾。”
“这就好办!”林主簿一拍手,“咱们直接找那恒祥街赵家就行!顺藤摸瓜,总能找到那户姓艾的人家!”
“有劳林主簿了。”
“小事一桩。”林主簿说完转身前往档案柜翻找。
司宇白单手拖着下巴,对着自家徒儿眨巴着眼:“既然徒儿要查的是这个艾家,那为何不直接问赵老爷去?”
苗妙妙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那个姓赵的老头心眼可不少,我直接去问他的话怕是会打草惊蛇了。”
“徒儿这是在怀疑他什么?”
“我怀疑他……”少女吹去杯上浮茶,茗了一口,“……杀人。”
“杀谁?”
“不清楚。”
男人不由地被逗笑了:“你都不知道他杀了谁,居然就开始查案了?”
“我有直觉。”苗妙妙用食指点着脑袋。
……
深夜。
赵家。
赵思进被家中小厮“扭送”回府,一到祠堂就被强行摁倒跪下。
“今儿你们先生来找过我,说你还没放学就带着同学冲出了学堂,惹得先生颜面无存!”
“学不思进!枉你娘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赵老爷连给他解释的时间都没留,拿着二尺长的荆条高高举起,“不许躲!”
少年咬着牙,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鞭子,竟是一声都没吭。
第二下鞭子又应声落下,赵思进单薄的衣衫上很快就浸出了血。
“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儿子!就你这样,明年秋闱还应什么试?!直接出家做和尚得了!”
赵思进仰着头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的心思全部看透。
赵老爷举起的胳膊在半空中颤抖着,许久他将荆条摔在少年身上:“滚回去读书!”
少年单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外头看得焦急的随从见状,立刻上前扶他。
“少爷,回去上药吧……”
“不准给他上药!谁给他上药,我打死谁!”
“呵……”少年孱弱的背影虚晃着,“赵老爷,我务必告诉您,那个姓艾的cǎi_huā贼被抓了……”
说完他推开扶他的随从,自己忍痛大步离去。
赵老爷只觉得已经脑袋嗡声作响,后退了几步一下就撞在了后边的供台上,上边的贡品散落一地。
下人见了立刻上前扶他,却也被推开。
他们也只当这对父子闹矛盾,撒气到下人身上,也就未多想。
……
七月初七鹊桥会。
在这个日子里,牛郎织女会相聚在一起……
“咚!”
“哎呦……”这当猫的时候翻墙和翻书一样容易,结果变成人了之后居然如此笨重了……
要不是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能随心所欲地变来变去,她早就变成猫再爬了!
“我的屁股呦……”
苗妙妙揉着屁股,扶着墙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少年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吓了少女一跳。
“哇!”她刚才往下看的时候确定是没看见人呀!
这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
“赵思进?!”
“嗯。”
“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我在这里很奇怪吗?”少年一手扣住她的胳膊,质问起来,“倒是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翻墙进我家,想做什么?”
“我……”她是来这里搜证的,结果被这家小主人抓了个正着。
她该怎么编个瞎话混过去呢?
要不就说七夕情人节,她想找个伴儿?
这样兴许会把自己搭进去,有点不太合算……
“事先说明啊,要自尽可别跳我家池子里!”
“谁tm要自尽?!”苗妙妙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脚踢向他屁股,“我都说了,那是个意外!”
“嘶——”
赵思进笑着一躲,便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乐极生悲,冷汗直流。
“你怎么了?我这还没踢到……”苗妙妙意识到不对劲,“你受伤了?”
“皮肉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