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一路开来,车内都安静得好似没人。

回到了大院里以后,沈七七因为之前的事情,有些防着阮皓晟,这不,汽车才刚刚停下,她便迫不及待的开门跳了下去,撒腿就往前边跑去。

阮皓晟见状,那是又无奈又心疼,暗暗摇头,下车后不疾不徐的朝前走着,老安在后面提着行李箱,显得很恭敬。

很意外的,老爷子今儿个居然没去军区,这会儿正站在阮家院子里,站在老槐树前,仰头望着那棵光秃秃的树干,若有所思。

陈姨正规规矩矩的候在一旁,看到阮皓晟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先是恭敬的打了声招呼,随后便招呼着老安进屋放行李去了。

阮皓晟倒是显得很淡然,先是看了眼站在老爷子身边的沈七七,随后才将视线落到老爷子身上。

“爸。”他低低的出声道,声音很沉,但却是极稳的。

老爷子并无动作,依旧仰头望着那棵老槐树,好似看入了神。

阮皓晟皱皱眉,视线再次扫了眼垂着脑袋的女孩,没再说话,迈步就要往屋里走。

然而,就在这时,老爷子却忽然启声,缓缓的道:“这树枯了,明年春天还会在发芽。而这人,却再无少年日!”

男人的脚步,骤然顿下,眼中眸色快速变幻。

沈七七抬头,奇怪的看向老爷子,不禁道:“外公,您这话时什么意思啊?”

正月的北京城,依旧寒风冷冽。

屋檐的边角,倒挂着许多晶莹的冰锥,足以看出温度有多低。

这时,老爷子总算是把视线从着老槐树上收了回来,他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女孩,又拧起了眉:“冷就回屋去,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外公回屋,我就回屋!”沈七七努努嘴,很坚定的模样儿,还真是让人拿她没法子。

沈七七回来的时候,她才刚走进院子里,首先就看到了满脸愁容的陈姨,然后又发现老爷子动也不动的站在院子,当时心里就已经明白个七八分。

这寒冬腊月的居然站在院子里,也怪不得陈姨满脸的愁容了。

老爷子的脾气硬,当了大半辈子的首长,威望又很高,常人根本就不敢去劝他。所以咯,老首长独自站在屋子外面,其他人也得跟着一起站,真是害苦了这一帮子人。

可是,沈七七却是个倔性儿,她可不怕老爷子!她当时就在想,非得把老爷子劝回屋,但她不会主动开口,索性便陪着老爷子一起站!

看吧,说到底,老的小的,都是一个样儿,吃硬不吃软!

老爷子心疼他的宝贝外孙女儿,自然是舍不得她冻着了。

这不,听到沈七七这话,老爷子也没多少犹豫,立马转身回屋。

沈七七偷偷地笑,有些得意,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老爷子身后,只是在路过阮皓晟的时候,女孩将脑袋垂得很低,连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不少。

男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看到这一老一小都回了屋子里,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沈正直和阮莹莹今早离开的原因,老爷子心头不愉,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闺女,这一出国,也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所以老爷子脾气躁了点也是实属常理之中。

阮家三代人同时进了客厅,老爷子才刚坐下,立马便开了口:“这些天都去干什么了?!”

这话问得很直接,摆明了就是冲着阮皓晟说的。

男人在另外一张沙发上落座,目光瞅了眼旁边站着的沈七七,他又看向老爷子,道:“拜访了一位故友。”

很简洁的回答,但难免有些敷衍,老爷子的火气儿,几乎是‘噌’的一下就冲了起来。

“拜访故友?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呆着,你跑去拜访故友,你那算是什么故友!”抬手直指阮皓晟,老爷子眉目冷竖,怒斥道:“从来没见你伺候过老子,你倒好,啊,大过年的跑去伺候那个女人!”

伺候……女人!

沈七七瞪眼,震惊的将目光投向阮皓晟。

男人依旧端坐在那里,俊颜沉黑一片,薄唇抿得极紧,似乎也是在压抑怒意。

但是,出乎沈七七意料的是,他的最终态度,居然是沉默!

老爷子看到自己儿子那漠然的态度,气得脸色刹青,深喘着气,浑身抖啊抖啊。

沈七七被吓得不小,赶紧凑到老爷子身边,替他抚气,连连开口劝慰道:“外公您别动气,有什么话好好说,您别生气……”

“你别管。”将女孩拂开,老爷子怒瞪阮皓晟,接着又开口,厉声斥责道:“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现在是敏感时期,你居然还专程跑去西藏,你想干什么,啊!你究竟想干什么!”

阮皓晟依旧没说话,只是紧拧着眉头,身子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全身都绷得很紧。

沈七七从未见到老爷子生这么大的气,她被吓着了,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二人。

“冲动,太冲动!”老爷子摇头,喘气喘得厉害:“为了一个女人,根本不值得!”

这时,沉默许久的阮皓晟,缓缓开了口。

“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男人拧着眉,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卓玛被查出患有癌症。”

老爷子神情一滞,抬头,很惊讶的看向阮皓晟:“癌?”

阮皓晟点头,低低的回道:“是血癌。”

老爷子挑眉,随即又皱起眉,沉默了半响。

沈七七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看了看老爷子,又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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