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虽说破了北张山,但却折损了一万多人马。而因着那些尸兵太过诡异,许多被其咬上的士兵顷刻便失去神志转而进攻瀚海军队,目睹这一切,不少士兵刚被咬伤,担心自己失去意识攻击战友,便挥刀自尽,其他士兵见有人被咬伤,战场之上,也只得狠心将同袍杀死。如此下来,战斗结束后,瀚海大军士气已低迷至极,死里逃生的将士也全无了斗志。加之眼见麒瑄重伤昏迷,军中流言四起,一时之间,军心动摇。好在有寒月坐镇,才没有大乱。
麒瑄醒来后,大家终于又有了主心骨。
而就在这时,无怀大师来了。同来的,还有离娘。
麒瑄昏睡了十天,寒月除了最初的两日被钟离惜和慕容非烟强按着休息了一下,也因为心中挂念麒瑄,根本没怎么合眼,之后的八天,更是一直守在麒瑄身边。之后见到麒瑄醒来,情绪大起大落之后疲惫汹涌,再也强撑不下,经不住麒瑄再三要求,合衣躺在麒瑄榻上,终究是累的狠了,刚一躺下,心中因麒瑄醒来生出的安心,便更觉得几日的疲惫如潮水一般涌上来,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麒瑄看寒月睡着,爱怜的在她眉梢眼角亲了亲,也睡了过去。
这两人一睡便睡了将近十二个时辰。
而无怀大师和离娘便在这时来了。
无怀大师老神在在,一来了便自顾自的找到一个军帐,直道老了,老了,就去补眠,而离娘一来,便嚷着要见麒瑄。慕容非烟想着麒瑄和寒月一番折腾,好不容易休息下,便不忍带她去打扰。钟离惜则在一边看着离娘强势的样子,心想麒瑄有这个一个丈母娘头疼的样子,颇有几分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快感。不过二人终究是拗不过离娘,只得把她带到麒瑄和寒月的大帐。离娘看着自己女儿紧紧靠着那人,即便在睡梦中也记挂着那人的伤口,两条手臂直直贴着身子的样子,终究是不忍打扰自家女儿难得的安眠,咬咬牙,暗叹一句冤家,也只得耐着性子,在隔壁的军帐中休息下来。
而麒瑄和寒月这一觉简直睡了个昏天黑地,两人醒来的时候,又是个午夜时分。
麒瑄先寒月一刻醒来。看着寒月在自己身边安睡的样子,麒瑄心下一片柔软。刚开始还能安分的看着寒月,越看越觉得心里欢喜,不自觉的轻捻起寒月的长发把玩起来。寒月睡了这么久,本来已经快醒来了,被麒瑄轻轻骚扰了一会儿,便挣开了眼睛,正好与那个捣乱的人四目相对。
麒瑄见寒月醒来,开怀一笑,“宝贝,饿了么?”
寒月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动人。麒瑄一时难耐,俯身上前,寻到寒月的红唇,深深吻了下去。
直到寒月快喘不过气来,又惦记着麒瑄的伤,担心两人这一激动,再把那冤家的伤口撕裂开,忙挣扎着推开麒瑄。两颊泛红,瞪她一眼,“你不是担心我饿了么,哼,怎的还这般欺负人。”麒瑄凑上前,本想再偷个香,可看着穆女侠识破了她的奸计,一脸防备的瞪着她,只得退后,却不正经的挑着眉笑着说道,“就是担心夫人饿了,我这不才慷慨赴义让你占我的便宜嘛。”惹得寒月只想掐她一把,又终究是担心她的伤口,只得狠狠瞪着那个大言不惭的登徒子。
麒瑄在寒月一副“你这个坏人”的表情下,讪讪一笑,抖抖手做投降状,“好吧好吧,既然夫人占了便宜还不满足,我只好白当一回吕洞宾了。”
寒月一听,恨不能堵住她这张嘴,忽然莞尔一笑,“怀瑾,你说谁是狗呢,嗯?”这个“嗯”字,拉了长长的尾音,麒瑄顿时气势便弱了下去。眼看要惹毛了夫人,麒瑄立刻没出息的捂着胸口,“诶呦呦,我这伤口怎么突然这么疼?”见寒月依旧戏谑的看着自己,麒瑄知道这装痛的伎俩被夫人识破,忽然欺身上前,趁寒月不备,又吻上了她。
寒月又好气又好笑,承了麒瑄的吻,却伸手抚上她的耳朵,轻轻一拧又使劲一转,麒瑄立马松开寒月嗷嗷喊着,“疼疼!寒儿饶命!”
不等寒月松开手,帐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只见钟离惜两手背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走了进来。
“呦,这么热闹啊,女皇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钟离惜拉过走在她身后的慕容非烟,笑嘻嘻的看着麒瑄和寒月。
寒月见有人进来,下意识的挡在麒瑄身前,不愿让她们看到麒瑄这副狼狈的样子。施施然从床榻上起身,整整衣裳,淡淡开口回答,“驯夫。”
钟离惜不禁缩缩脖子,这女皇大人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了。
寒月下地后,绕过钟离惜对慕容非烟一笑,“劳烦去看看麒瑄的伤口,我去给她端点粥来。”说完便转身出了大帐。
钟离惜见寒月离开,才长出一口气,坐到麒瑄身边,戳戳她,“你家女皇大人好可怕啊,也难怪你是个妻管严。”麒瑄一瞪她,看了看慕容非烟,又看向钟离惜,贱贱一笑,“我看你也差不多。”
钟离惜见占不到便宜,哼哼两声,给麒瑄号了号脉,见她终于无甚大碍,才放下心来。又拿出一瓶膏药,丢在麒瑄怀里,“让你家女皇大人给你上药去吧,我才懒得多看一眼你那一马平川的胸口。哼,你这姿色,也就你家女皇大人把你当个宝。”
不待麒瑄反唇相讥,一旁的慕容非烟终于看不下去了,拉起钟离惜嗔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麒瑄瘪瘪嘴,心里却为这两人开心,慕容非烟分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