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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的所有不法之徒全都笑了。

男孩的双眼在一张张笑容之间游移不定,想要寻找线索弄清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里没有‘长官’。”塞拉斯笑着说。“除非你对我们每个人都用那个称呼。”

“是,长――……是。”小伙子差点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羞愧难当的新兵似乎在怀疑自己究竟该不该来这座营地。

塞拉斯将一只戴着沉重枷锁的手放在男子的肩膀上,希望能消除他的尴尬。

“放轻松,哈普。这里没人会评判你的是非对错。我们距离沟边镇非常遥远。”

他感受到小伙子的站姿放松了。

“我知道你的困境。他们一直在监视你、刺探你,让你觉得低人一等。这里可没有那些东西。这里,是你的归属。”

哈普双眼放光,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喜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戴着锁链吗?”塞拉斯问道。

新兵抬起头,羞怯的他不敢回答。

“它不仅是武器,它更是一种提醒。提醒着我们的出身。提醒着我们的全部能力,以及即将获得的解放。你跟我一起吗?”

“是。是的,我要取得解放。”

“好。”塞拉斯说。“今晚,你将打破你自己的锁链。”

夜幕降临,路边阴暗下来的灌木丛是绝佳的埋伏掩护。

在那里,塞拉斯带着十多名他最信赖的法师按兵不动。他身边,新兵在紧张地抠指甲。

“别担心,”塞拉斯露出安心的微笑。“我第一次的时候也很紧张。一段时间以后,就变得像呼吸一样平常了。”

还没等新兵平静下来,远处传来了马蹄和车轮的轰隆声,就像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几秒种后,马车就顺着道路进入这群劫匪的埋伏圈。

就在马匹到达的前一刻,塞拉斯向同伴们发出信号,伏击打响了。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法师轻轻一抬手腕,召唤出一道钢铁藤条编成的绳索穿过马路,绊在马匹的膝盖处。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拉车的马匹纷纷翻倒在尘土中,车厢倾覆在它们身上。

法师们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用各种武器和法术制服了茫然中的随行人员。塞拉斯跳到倾倒的车厢顶端,时刻准备抓住车厢中无人守护的乘客。

“动手了,新兵。”他呼喊哈普,让那个小伙子加入他们。

哈普连忙跳到车厢顶端,帮忙撬开车门。门闩应声破裂,在车厢里面的是一位狼狈不堪的贵族。塞拉斯的双眼闪耀着狠毒的目光。

“哎呦……看看现在轮到谁下跪了,王爷。”塞拉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那名贵族怒发冲冠。虽然他身负重伤,但他对塞拉斯的憎恨丝毫未减。

“我不会向你这种人卑躬屈膝。”

“不错。”塞拉斯说。“正好我也不想让你错过接下来的好戏。”

几分钟后,那位贵族手下的所有卫兵和车夫全都在路边站成一排,双手被捆住。塞拉斯从他们面前踱步走过,逐个认识每一名俘虏。

“我为你们感到痛心。很痛心。”塞拉斯说。“你们只是他们大轱辘上的小齿轮。”

塞拉斯停顿了一下,话锋突转,指着那位被绑着的贵族。

“但你们选择为他们效力……这,就等同于为他们的事业效力。”

他转向自己麾下的那群被放逐的人,大声提问。

“兄弟们,姐妹们――这帮家伙为猪猡效力。所以他们是什么?”

“猪猡!”放逐者们齐声回应。

“我们应该放他们走吗?”

“不该!”法师们大喊。

塞拉斯的嘴角浮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他们在撒谎!”那名衣衫褴褛的老法师从灌木丛中吼道。

“不能信他们!”团伙里的另一个人说。

“那该拿他们怎么办呢?”塞拉斯问。

“他们必须死!”一个年轻的法师喊道,他的憎恨远超他的年纪。

其他人纷纷应和起来,直到最后这片田野里回荡着同一个声音:“猪猡必须死!”

塞拉斯点点头,就如同他是渐渐被他们的言辞说服的。

“那就必须的了。”

塞拉斯轻触新兵的肩膀。他的禁魔石枷锁开始冒出黑烟。他闭上双眼,细细品味着俘获的力量。

这景象让俘虏们纷纷恐惧得颤抖。许多人都双膝跪地,泣不成声地求饶。只有那位贵族还高傲地伫立着,面对自己的境遇不卑不亢,而塞拉斯则冷漠地对贵族的随从们进行最终的告别。

“我很痛心,无法向你们展示即将到来的美丽世界。”

这句话让那名新兵浑身寒颤。

“塞拉斯,别,”哈普反对道。“他们只是……普通人。”

塞拉斯没有理会他的央求,伸出双手和十指,释放出护手里储存的魔力。

一团黑云从他指尖翻滚而出,聚集在贵族随从们的头顶。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全都开始因窒息而绝望地抓挠自己的喉咙。

不一会,他们全都倒地身亡。

法师们陷入一片肃静,他们恪尽职守地看完了处决的全程。那位贵族默默地呜咽,眼泪划过他咬紧的嘴唇。

唯一的声音来自那名新兵。

“不……为什么?”哈普跪倒在地。

塞拉斯轻柔地将小伙子扶起来,用慈父般的手安抚他。

“哈普,你想要助我们完成大业。就在这!这就是我们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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