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那就算了。

这么一想,乔元长成个神经病也不难理解了。

施丽都忍不住问:“你回到南乔后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施丽都叹了口气,大皇子的死讯是十年前就公布了的,所以乔元回去肯定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南乔皇帝也不见得会给他弄出一个皇子的身份。如果渣爹还有良心,也许会给乔元一个富贵人家的身份,如果渣爹冷血到底,大概率会让乔元一直用见不得光的身份生活,为他办事。

“你在可怜我吗?”

乔元忽然捏着施丽都的下巴,凑近了打量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寒光,像是随时都能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施丽都怒道:“我可怜你?你有我可怜吗?我马上要去南乔当人质了,谁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我不比你可怜吗!”

乔元眯眼盯着她,片刻后笑了,笑得很开心:“你说得对,你比我可怜。”

“……”

施丽都松了口气,她知道有些人的雷点就是别人可怜他,因为这不仅是对他生活的否认,还是对自尊的践踏。幸好她机灵,糊弄过去了。

也许是施丽都的话取悦了乔元,他接下来的态度好了不少,具体表现为马车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躺在上面睡觉最起码不会嗝的骨头疼。乔元还特意买了零食,让马车里的两人在路上打发时间。

这待遇,比在外面赶马车的乔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施丽都心态好到炸,乔元买什么吃什么,而且她吃了睡睡了吃,短短三天肚子上的肉就厚了一层。

秋辞不可思议道:“施小姐这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施丽都:“……”

一时间竟分不出秋辞是在夸她还是骂她。

这天,马车来到了南边边境。因为大楚和北牧在开战,南乔还没有露出端倪,所以大楚和南乔接壤的边境,防卫都是外松内紧,免得被南乔发现他们的计划已经被猜到了。

施丽都被掳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边疆是重点排查地点,更何况出入边境的一般都是商人。商人有几个赶马车的?

乔元这辆马车就跟高瓦灯泡一样显眼,越往南越查得紧,好几次施丽都都以为乔元被发现了,然而,有惊无险。

如此失望了数次之后,施丽都对外界救援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是这最后一道出境检查关卡,把乔元给扣下了。

理由也很奇葩:老子觉得你们有问题,虽然老子没有证据,但是老子看你们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老子想扣就扣,有本事你咬老子啊!

说这话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满脸横肉、身材高大肌肉喷张的壮汉,边说还边把手中的两个大铁锤撞了撞。

撞出几道火花。

秋辞咽了口吐沫,在施丽都耳边说:“这铁锤是实心的。”

“……”

施丽都看了眼那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铁锤,默默地缩回马车里,缩到一半又赶紧停住。

为了应付检查,乔元给他们三个都做了易容,扮演的是夫妻俩和小表弟要去南乔走亲戚。而施丽都之所以没有在每次检查的时候求救,是因为乔元在检查之前会在她身后绑了涂了毒的匕首,用蚕丝线牵引着,只要轻轻一拽匕首就能立刻划破施丽都的皮,而且那毒,是见血封喉的。

施丽都能怎么办,老实配合呗。

而施丽都这一副担心动作太大扯到蚕丝线让自己枉死的神情,在守将眼中,就是自己嗓门太大长得太凶把人吓到了。

守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嘿嘿一笑,旁边就有士兵拍马屁,说守将长相酷似关公,能止小儿夜啼,往战场上一站,能把地方的战马都吓得掉头就跑。

守将被夸得飘飘然,粗犷的笑声直冲云霄。

施丽都听得尴尬癌都快犯了,心说大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憨憨守边,这得亏南边儿没打仗,要是打仗了这货真的打算站在战场上吓敌人的战马,那最大的可能是被战马踩成肉泥。

但是不管怎么说,乔元没能顺利带着施丽都出境,一行三人被扣在大牢里。施丽都还没适应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就有士兵嘻嘻笑着对她说:“小娘子真俊俏,苟校尉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保管让你欲仙欲死,比你这个病秧子老公强多了,哈哈哈哈!”

小娘子施丽都:“……”

病秧子秋辞:“……”

小表弟乔元:“哈哈哈……”

士兵的威胁没能达到想要的效果,脸一黑看向乔元,一鞭子抽过来:“老子说话你跟着笑屁笑!”

乔元脚一动错身躲开,说:“笑您眼神好。”

士兵骂骂咧咧:“少他吗套近乎,都给老子老实点,否则被当成奸细处理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施丽都对大楚很有责任感,闻言立刻想多了:这个士兵是随口威胁还是真的这么做过?是真的无法确定是否是奸细秉承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把人处理了,还是仅仅是公报私仇的手段?

如果是后者,那这边儿的边境守军,该清理了。

施丽都本来还担心那个什么苟校尉是看上她了对她动手,一直等到深夜,苟校尉也没有来。她松了口气后,然后就有心思关心乔元:“你怎么一点都不慌啊?”

乔元微笑:“马上就要走了,我慌什么?”

施丽都一愣,因为这一路她只见了乔元,还以为这次绑架执行者就他自己,没想到还有团队吗?别人来救人,最好是在三更半夜,大家的警惕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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