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楚凯华讲得大义凛然的时候,阳子阴不阴阳不阳地插了一句:“是吗?原来你来这儿是为了报仇来了,我还以为你是来吃鸡的。”
“吃鸡?”
“对啊,什么一鸡四吃,还要和冰激凌一起吃,还要什么五重火?”
楚凯华和李俊相视大笑。
阳子立刻板起脸道:“别笑,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到这里来,还能干什么好事。我不管你是吃鸡还是吃激凌,今天一定得给我解释清楚。”
李俊是个识时务的,连忙假装推说上洗手间,退出了包厢。
楚凯华这才回答阳子:“放心,不管是什么好东西,我都让你跟我一起分享。”
“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那我现在就教你。”说完,楚凯华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幅日系美女为自己服务的动作片,他忍不住把阳子搂进了怀里。阳子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惊讶地看着他。
正当楚凯华想来个言传身教的时候,包厢外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红酒送来了。楚凯华连看看是什么牌子的兴趣也没有。他知道这种地方很少有真货,只有一个字是肯定的——贵。不知道这一瓶猫尿又坑了他几万人民币。
服务生刚关上门,门又被推开了,是李翠儿。后面是李俊,再后面跟进来五六个膀大腰圆,穿着汗衫背心,胳膊上画龙画虎的彪形大汉。过了好几秒钟,后面才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瘦瘦的男人。他显然是在摆谱。
那个男人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留着几撮山羊胡子。最明显的特征是,他的嘴巴下面一圈有一个大大的胎记,让他这张原本就獐头鼠脑的尊容显得异常滑稽。就像一只不合格的粽子在最下端人为地贴上了几十粒赤豆。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黑嘴彭了。
没想到所谓成仓mài_chūn业的第一人居然会是这副德性。楚凯华禁不住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
李翠儿连忙介绍道:“刘公子。这位就是彭哥。彭哥,这位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刘公子。”
黑嘴彭瞄了一眼桌上的手提箱。手提箱没有关好,还开着一条缝,透过这条缝,还能清楚地看到里面是一捆捆的绿钞票。
他的这个眼神,楚凯华全都看在眼里。他不露声色地朝李俊看了一眼。李俊会意,把箱子合起来,往地上一放。
楚凯华端起自己的酒杯,看了眼黑嘴彭,什么都没说,一饮而尽。
黑嘴彭原本以为他会给自己敬酒,没想到楚凯华居然自顾自地喝,没理他。脸上立刻有点挂不住了。要知道,他在这一条道上也混了十多年了。也是靠着一把砍刀一步步发展起来的。死在他手里的小混混也有好几个了。只不过,他靠着白道上的几个靠山才没有被抓进去。
没想到今天这小子,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正待发作,李翠儿是个看得出四六的,连忙跪在地毯上道:“来来,都是我不好,光顾着介绍,没给二位倒酒。真是该死。”
黑嘴彭气没地方撒,大声嚷道:“还有没有规矩。这是谁的地盘?”他这话虽然是冲着李翠儿嚷的,但显然是说给楚凯华听的。
李俊拿起桌上的酒瓶,想帮楚凯华倒酒,李翠儿连忙一把抢过来:“哪里的话,我来倒,我来倒。”说着。帮楚凯华又倒了一杯,嘴里道:“刘公子,彭哥,二位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李翠儿的生意全靠你们给我帮衬着,来。我先敬二位一杯,我先干为尽。”
说着,李翠儿果然一仰脖子,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个底朝天。
饶是她这么卖力,黑嘴彭仍然不给她面子。只见他“啪”地一巴掌把李翠儿手里的杯子打翻在地:“你个臭婊子,你凭什么在这儿喝酒?”
李翠儿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没了上下,我该死。”说着,她跪在地毯上捡酒杯。
黑嘴彭眼看着楚凯华仍然动都不动,气得肺都要炸了,心想:好小子,是你叫我来的,难道还要我先开口。我黑嘴彭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家了。
想到这儿,他狠狠一个巴掌朝李翠儿甩去,“啪”地一声结结实实煽在她左脸上。李翠儿的左颊立刻显出五道手指印,整个人趴在了地毯上。
黑嘴彭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楚凯华,没想到他仍然没动。这下他怎么下得了台,于是又狠狠地向李翠儿一巴掌煽了过去。
楚凯华生平最见不得欺负女人,他朝李俊使了个眼色。李俊一伸手,拉住了黑嘴彭的胳膊。
黑嘴彭满以为楚凯华该说点圆场的话了,更加肆无忌惮地道:“没你的事,我这是管教自己人呢?”
楚凯华放下酒杯,轻描淡写道:“哦,教训自己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黑嘴彭终于等到楚凯华开口了,连忙顶了一句:“这儿就是我的地盘,怎么样?”
“你的地盘?是吗?我只知道我坐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地盘。”
“好大的口气!”
“怎么,不信。老实告诉你,今天我坐在这间包厢,这间包厢就是我的地盘。这间包厢在‘金壁辉煌’,这‘金壁辉煌’就是我的地盘。这‘金壁辉煌’夜总会开在成仓,所以从现在开始,成仓就是我的地盘。”
黑嘴彭被他的逻辑搞得有点懵:“你说什么?”
“没听懂?”李俊粗声粗气道:“我们刘公子说了,从现在开始成仓就归他管了?”
“什么?我没听懂,连成仓的市委书记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