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我就知道”李恒熠很是艰难的抬头看向乌采芊,满脸的笑意,纵然是唇角的血随着他说话在不停的流出,也是丝毫没有减弱他眼中的浓浓情意。
看着他那张如此熟悉的脸,从前的意气风发却是被这满脸血污的狼狈所代替,乌采芊没来由的鼻子里一酸,竟是有些想哭,心里更是被揪得极疼,她强忍着,不想让自己露怯。
“我自然是要来看看你的下场的,我乌采芊此生,何时被人如此玩弄于鼓掌,从来都只是我戏他人,没有被人戏弄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今日,我定是要同你讨回来的。”
“都无所谓了,既然你肯来送我一程,我也是瞑目了。”那李恒翊是一阵的苦笑,接着是一大口血喷出,似乎十分的痛苦,便开始大口的喘气起来。
“你休想就如此了事”乌采芊眉头一锁,气恼的说出这话,便是手下一按那栏杆,借力轻巧的一跳,纵身越下,朝着那刑场跳了下去。
“芊芊姐,你你做什么”龙宝儿大惊,想要伸手去抓乌采芊的裙角,却是扑了个空。
“公主不可”几个侍卫见状,怕公主也跟着跳下去,便是慌忙过来护驾,一队的侍卫,将龙宝儿严严实实的围在了中间,让她不能在靠近那栏杆。
“你们,你们做什么,别拦着我,找死是不是。”龙宝儿大怒之下,就要扬起手中的鞭子。
“公主息怒,虫刑已然开始,谁也无法阻挡,公主下去便是送死,尔等就是拼上性命也不能让公主涉险的。”
那一群侍卫个个抱拳,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怕是就是拼上性命也绝不会退让半分的,哪怕是面对王寨的小魔女。
此刻,他们要做的就是阻止公主的莽撞行为,以不至于酿出大祸来,连累阖族。
“你们,你们”龙宝儿一时间也是有些惊着了,这王寨的侍卫何时对她的命令会如此的违逆,侧眼看下刑场,那些受鲜血引诱的虫蛇已然是开始出动了。
那让然头皮发麻的虫刑一旦开始,不至白骨森森又怎么会收场,她有些呆了,手里的鞭子都快要握不住,她担忧的看向乌采芊,一时间竟是觉得周身寒冷,恐惧无比。
见公主在上头的情形,乌采芊便朝着龙宝儿喊了起来“公主,不必担心,生死皆是命数,我相信我能从这里走出去第一次,便能走出去第二次的。”
虽然自己的心里其实是没底的,可乌采芊总觉得自己本就是半诓半骗着龙宝儿来的。自己涉险又怎么能连累龙宝儿,今日,哪怕是自己要葬身此处,也绝不能拖宝儿下水的。
经乌采芊这般说辞,龙宝儿心下稍安,便不再准备强行下去,收了手里的鞭子,又坐回方才的座位。静静看着下头,并且吩咐下头的侍卫,做好准备,一旦乌采芊求救,便马上放升降的篮筐下去救她上来。
乌采芊借着石壁上的几处凸起,连连跳跃几下,最后落在刑台之上,或是大病初醒,或是身子几经折腾经血透支还未恢复,落地不稳,乌采芊险些跌倒。
她立刻半蹲着,尽量让自己不要摔得太难看,双手用力一撑地面,一股力道俯冲到地上,胸中大痛,喉头一股腥甜就要喷涌而出。
她努力压制着那股眩晕,奋力将那股腥甜咽了下去。哪怕嘴角露出的丝丝缕缕的猩红,也用袖子快速的抹了去,她一点儿也不想在那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力不从心来。
“你,胡闹”原本因重伤还在喘着气的李恒翊已然是在乌采芊落地的那一刻就看见了她,此刻眼里是无比的惊诧,他可谓是又惊又喜,又恼又怕。
然而眼见乌采芊身后那已经在不断靠近的虫蛇队伍铺天盖地而来,心中却是顿生无比的恐惧,不寒而栗,眸子里的温润顿生出无尽的杀气来。
“我没有胡闹,我说的很清楚,我只是想问个清楚,为何”乌采芊缓缓站起来,强压着胸口的涌动,以及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感,她努力的想要摆脱那胸口利刃刺透般的疼痛。
她不清楚她这副身体是出了什么状况,但是她一向是最为反感被摆布的,所以虽然痛,可她并不想退缩。更不想屈服,此刻,她脑中是清醒的,那股痛感更是让人清醒的透骨。
“你走,快走,看后面,不走来不及了,快走,让那位公主放绳子拉你上去,快去。”李恒翊奋力挣扎,嘶嚎着,他的眼睛都是血红。
“我知道,就在前几日吧,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刑法,我都经历过了,那又如何,此刻,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回答便是了。”
乌采芊捏了捏手,手心都是汗,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恙,一只手稍微在胸口抚过,却是没有停留,扯出几分不在意的笑意,却是直直看向那近乎疯狂的李恒翊。
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高贵,儒雅,却透着英挺和时不时的霸道。此刻这般的难堪怕是绝无仅有,她唇畔慢慢绽放笑意,可那笑却是透着无比的哀伤,两行清泪,就这般没有预兆的滚了下来。
李恒翊双拳紧握,却是慢慢低下了头,咬着牙,努力的说出了最后一番话来,“你听好了,正如你所见,我来这趟,也不过是想看看你死了没有,你听见了,满意了吧你走吧我不想在死前让你看见我的模样。”
“可我偏就要看看你这让人憎恶的样子。”就在李恒翊的话音刚落,乌采芊已是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李恒翊的跟前,她不服气的用手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