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纯更是不安了,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今年上元节的时候,朕偶遇过你的夫人,也就是皇后的堂妹。”萧长綦道,看着欧阳纯的表情。
欧阳纯并不知道这件事,叶敬宁也没有跟他说过,所以很是惊讶。
“她当时很是自责,没能给你生下孩子。还想要请朕给你再指一门亲事,准了你们和离。”萧长綦看着欧阳纯道。
欧阳纯大吃一惊,“她怎会如此想?臣娶她,也并非是因为孩子。”
“那是因为什么?”
“是……”
欧阳纯突然愣住了。
萧长綦示意宫程上茶点过来。
宫程领命离开。
欧阳纯明白萧长綦的意思了,他今天在值房处理完公务后,就去了前宫门,托人转告春雨,他想要买香膏。
他是朝廷外臣,怎能随意寻找后宫的女人,哪怕对方是一个宫女,若是陛下要追究,是能治他的罪的。
他倒是无所谓,就怕连累春雨。
思及春雨,欧阳纯忙跪在了地上,“回陛下,臣只是听说春雨姑娘手里有玉品雪颜膏卖,想要给夫人买上一盒,所以才见了春雨姑娘。”说着还从袖兜里掏出那两盒莲品的雪颜膏,“玉品的雪颜膏太贵,所以臣听了春雨姑娘的建议,买了莲品的。”
“只是买雪颜膏吗?”萧长綦问道。
“是,陛下。”欧阳纯跪在地上,重重的叩首。
萧长綦看着他,“既如此,还请连襟记得自己说的话。”
欧阳纯浑身冒出一层霜雪般的冷汗,两只手紧紧的攥拳,又重重的稽首,“臣,谨记!”
宫程端了茶点进来,“欧阳将军请用茶点。”
欧阳纯完全不知道入口的茶水是什么味道,他整个人已经恍惚了。
……
叶清晏睡醒后,知道了春雨又出了后宫,去前宫门卖香膏,而且还是卖给了欧阳纯。
皱了下眉,然后叫了春雨进书房。
书房里,元二穿着一个翠绿翠绿的蛟龙纹小肚兜,正扶着桌子练习走路。
叶清晏看到后,一把抱起他,在凉榻上坐下。
胖胖的小肉墩儿出了一身汗,湿津津的。
便从收纳镯中取了帕子给他擦拭。
春雨也上前帮忙。
叶清晏道:“你到底和欧阳纯是什么关系?”
“欧阳将军吗?”春雨很坦然的回道:“他买奴婢的香膏。”
“只是买香膏吗?”叶清晏可不觉得欧阳纯只是找她买香膏,这丫头在感情方面甚是迟钝,往往别人都情根深种了,她这里还过家家呢,完全不当回事。
“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关系?”叶清晏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春雨愣住了,见叶清晏问的认真,才又仔细想了想,回道:“在伐楚的战场上一起打过仗,算是战友关系吧。”
“战友关系?说说在战场上都发生了什么。”叶清晏把挣扎着要练习走路的元二松开,看着他忽忽悠悠的又往前走了,才斜倚在凉榻上,并从榻几上拿起碧玉莲纹扇,慢慢的扇着。
春雨听叶清晏一而再的问她和欧阳纯的关系,再是迟钝,也隐约觉察到了事情可能不简单。
“在和楚军对战的时候,楚军不止一次的派刺客暗杀我军主将,其中有一次,奴婢正好找欧阳将军,想要问问他,有没有‘军师’,也就是娘娘的消息,刚进将军的军帐里,就被一支箭给射中了……那次,奴婢着实是倒了血霉了。”春雨想起那时候的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左边肩胛骨的位置,“当时可是差点儿痛死了奴婢。”
“你受过伤?”叶清晏甩手丢了扇子,从凉榻上站起来,“给本宫看看你的伤口。”
春雨忙看了看书房门,见门还开着,就要过去关门。
哪知,叶清晏抬手一道劲气过去,就把殿门关上了,还上了闩。
春雨愣了下,然后慢慢把衣衫脱了,露出了左边肩胛骨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十字形状的疤,疤痕还很新。
“……你那时,差不多一只脚进鬼门关里了。”叶清晏看着那个位置,很肯定道。
春雨忙点头,“是啊。要不是奴婢身上有娘娘给的灵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娘娘了。
说着春雨的眼圈就红了。
叶清晏帮她把衣服传好了,拍拍她的肩膀,“挺过来就好了,也是本宫的责任,当时走的时候应该告诉你,如果本宫没有回去,你就先回京城。”
春雨摇摇头,“奴婢虽然是女儿身,但是也想哟保家卫国,为娘娘守好燕朝的江山。”
叶清晏闻言‘噗哧~’一声笑了,“是陛下的,哪儿是本宫的。”
“一样啊,在奴婢看来,陛下的也是娘娘的。”春雨眼神一转,又看向元二,“最后都是太子殿下的。”
“这话没错。”叶清晏拉着她在绣凳上坐下,“继续。”
“什么?”春雨一愣。
叶清晏道:“说,你受伤后,又发生了什么?”这段时间,应该才是最关键的。
春雨想了下回道:“没什么了。就是欧阳将军发现了奴婢是女儿身,还亲自帮奴婢拔了箭头,包扎了伤口。原来欧阳将军还曾经学过医,手法比娘娘的还熟练。”
叶清晏:“……别打岔!所以,你的身子也被欧阳纯给看了,占足了便宜是吗?”
春雨抬手摸了摸脖后梗,有点儿不好意思道:“就是看了肩膀……而且,奴婢把他当大夫,如果不给他占便宜,奴婢很可能就没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