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安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颜落夕万分不舍的挥别周广涛,绝望又冰凉的痛楚如寒潮般向他的身体四周蔓延,他感觉自己心里的热度都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最后冻结成冰。
此时的感觉很冷,很疼,但他知道他必须忍着。
明子玺见颜落夕坐着出租车远走了,厉安还跟冰雕一样的站着,他大着胆子去拉厉安的衣袖,讪笑着:“厉安啊,沒看出來吗,人家这是做最后的道别呢,以后你就可以安生的跟颜落夕过日子了。”
厉安斜睨了他一眼,勉强的嘴角微勾,算是笑了:“啊,是的,今天早晨落夕还对我说了呢,说周广涛要來见她最后一面,我想人家也算是从小一起长的,该给他们这个见面的机会。”
邵美卓扫了厉安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厉安啊,你还真是够爱这个颜落夕的,明明你不知道她背着你见旧情人,还在这里给她打圆场呢!”
厉安的笑容不由僵在脸上,不免有几分被看穿心事的窘意和难堪,再加上想起从前自己因为颜落夕,在这些朋友面前丢的人,更加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邵君赫刚刚见到厉安脸色不善,就暗自在为颜落夕着急,此时听邵美卓这么说话,急忙断喝,“美卓,不要胡说八道的!”
他的这句话,本來是好心的,但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听他这么说,让厉安为颜落夕圆谎这件事情,变的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厉安伤痛的心,被邵家兄妹的两句话激起了悲愤,他原本就心惊于自己在颜落夕面前卑微处境的外露,此时更加确信,他们的关系其实早就被大家轻易的猜到了。
他有些悲哀的,懒洋洋的对着众人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描淡写:“她怎么样做都沒有关系,反正我们就要结婚了,她马上就是我的女人了。”
邵美卓自小跟厉安一起长大,太了解他的心高气傲了,知道此时他已经重重的受到了打击。
活该,让你喜欢那个臭丫头!你这是自作孽!
邵美卓无比解气,不由的心花怒放,好不容易抓到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呵呵,厉安啊,你的爱情还真是伟大,但是爱情啊,有时候不比谁爱得更深,谁爱得更久,比的是谁爱得更贱,厉安,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跟颜落夕结婚吗,就因为你贱……”
“美卓,你给我闭嘴!”性情向來平和的邵君赫,骤然暴怒,两眼凶狠的瞪视着自家妹子。
如果是从前,邵美卓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厉安早就一次性的扇邵美卓十个大嘴巴子了,可是今天他什么都沒有做,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甚至还对邵美卓笑了一下。
当颜落夕和周广涛最后的告别,以丑闻的形式出现在自己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厉安又羞又恼,他努力的想不动神色,努力不让众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变化,努力假装平和,可是,他的脸色出卖了他的心。
邵美卓见哥哥也开始公然的维护颜落夕,再看看厉安灰败的脸,原本就堆积了一肚子恶毒语言的她,开始无所顾忌的为这个死心塌地爱着颜落夕的心上人喝彩。
邵美卓讥讽的对着厉安和邵君赫一笑:“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这么些年花尽心思的讨好她,处心积虑的想拥有她,把人家当仙女儿似的供奉着,可是人家根本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厉安,你争着抢着要跟颜落夕结婚,只是在终结你的贱人时代,跳跃性的进入你的活王八时代……”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机场大厅响起。
邵美卓捂着脸上的红印子,又是委屈又是气愤的看着自家哥哥,如同不敢置信一般,咬牙切齿的大叫:“邵君赫,你……你敢打我……”
她震惊的捂着火辣辣的右脸,她显然沒想到,厉安沒有动手打她,自家哥哥会为此对自己动手。
明子玺愣了,厉安也愣了,吴甜甜更加的愣了,他们谁都沒想到,平日里把妹妹娇惯的无法无天的邵君赫,竟然动手打了邵美卓一嘴巴!
平日里冷漠的阮炜杰,今天反应倒是够快,两步來到邵美卓身边,拉着邵美卓的胳膊轻声安慰着:“美卓,疼了吧……豆子哥也不是有意的,他……他只是一时冲动!”
“你走开!”邵美卓激愤的一把推开阮炜杰,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啊,她今天本來就受了刺激,又被哥哥打了一耳光,她觉得颜面尽失,恼羞成怒,也不管打自己的人是谁了,如同疯虎一样扑向邵君赫。
他们几个人年轻靓丽,穿着入时,本來就很吸引周围人的目光,此时这番大吵大闹起來,更加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虽然机场的人素质都很高,沒有过來就近围观,但还是有无数人在远远的眺望着,好奇的观望着。
这件事情闹成现在这样,最难堪的当属厉安,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因为自己所引起的,他不能眼看着邵美卓这个不知深浅的小泼妇,抓挠自己的好朋友,尽管他们是亲哥俩。
厉安一伸胳膊,矫捷利落的一把擒住邵美卓的后脖颈,毫无防备的邵美卓立即觉得浑身酸麻,一点儿力气都沒有了一般,她“啊呀”一声惊叫,脸色发绿的转头看在她背后下手之人。
“你疯了是不是?你是疯狗吗,这样乱咬人!”厉安把邵美卓如同拎小鸡一样,拎到自己面前,眼睛危险的眯着,紧紧的盯着邵美卓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哥打你一耳光,是在给你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