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熠看着倪暄漪哭,很是有些不知所措,这辈子,还很少有人在他面前哭。
他身居要职,在外面接触的都是只会看着他笑的大人物,家里的弟弟顽皮的要命,是个一颗眼泪都不会掉的主,如果真要看见他哭,反之要躲躲的远远的,因为那都是鳄鱼的眼泪,说不定打的什么鬼主意。
他家的朋友里倒是有些女孩子,他接触的女孩子有落夕和美卓,落夕是个隐忍柔韧的女孩子,无论在厉安那里受了多少委屈,都是自我消化,然后咽下,绝对不会在他面前哭的。
邵美卓偶尔会哭,但她哭起來惊天动地,一看就知道是在厉安手下吃了亏,想用哭的方式博取妈妈的注意里,然后揍厉安一顿。
倪暄漪的眼泪跟他们这些人不同,这个倔强的女孩子轻易不会哭,她现在突然哭起來,会让人觉得她的眼泪是珍珠,掉的让人心疼。
“萱萱……萱萱……”厉熠不太会哄女孩子,看着倪暄漪委屈难过的哭泣,他急的直搓手,“别哭了,你放心,无论你遇到什么难題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的……”
倪暄漪抹了一把眼泪,抬头怯怯的说:“可是……可是她爸爸是副省长啊……如果……你就别管了,我怕连累你……”
这个小丫头永远这么善良,为别人着想!
“呵呵,沒关系,就是省委书记咱们也不用怕他!”厉熠见倪暄漪终于不再哭泣了,高兴的笑起來,“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好帮你解决啊!”
“恩。”倪暄漪把自己和李格格发生的事情还有校长室里发生的一幕,简单的跟厉熠学了一遍。
厉熠听后,脸色微沉,静默了一下。
冼四勇压不住火气,愤然的低吼,“这帮狗日的,竟然敢联合起來欺负一个小女孩,等一下我出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把他校长的官皮,省长的官皮都剥了!”
“四勇,你小点声,别乱嚷嚷!”厉熠很具威严的扫了冼四勇一眼,冼四勇立即乖乖把嘴闭上。
倪暄漪自幼失去父母,性子非常敏感,见厉熠这样说冼四勇,以为是厉熠怕得罪校长,省长,不想帮助自己,咬了咬嘴唇,“厉先生,我刚刚说的事情你不用太为难,我可以不在这里读书的,真的沒什么的……”
“傻孩子!”厉熠再次伸手揉揉倪暄漪的头,“你是我的朋友,我的恩人,帮助你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对于我來说,一点儿都不为难,我刚刚说四勇,只是觉得他处事态度过于粗暴,解决事情的办法有很多,我们可以采取最简单,有效,又不伤和气的。”
倪暄漪心性耿直,不太懂厉熠的圆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还有啊,以后不准再叫我厉先生,你就叫我哥哥吧!”
哥哥,自己怎么能这样光辉灿烂的哥哥呢!这个称呼也太沒有规矩了,不太好吧!
倪暄漪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厉熠,有些不安。
“來,叫声厉熠哥哥我听听!”厉熠今天心情不错,难得有了逗弄小丫头的兴趣。
倪暄漪面红耳赤,受宠若惊,一言不发。
站在旁边的冼四勇可着急了,他太知道攀上这么个哥哥会带來什么好处了,他急忙催促倪暄漪,“你快点叫啊,亏不到你的!”
倪暄漪硬着头皮,轻轻的叫了声:“厉熠哥哥!”
厉熠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像要从眼睛里溜出來,“今天哥哥沒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改天把见面礼补给你。”
“不用了,不用的……”倪暄漪诚惶诚恐,连连摇头。
“要的,要的,你哥哥有钱!”冼四勇在旁边起哄。
厉熠看了看表,算计着外面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自己不出去,外面那些人就要一直等着,这样很失礼的。
他站起身,笑着向倪暄漪伸出手,“來,萱萱,挽着哥哥的胳膊,咱们一起去吃饭。”
倪暄漪跟厉熠原本不太熟悉,可是在这个更加陌生的场合里,她和厉熠还是最熟悉的,她微微有些别扭的把胳膊放进厉熠的臂弯,厉熠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带着她向外面走去。
外面的宴会大厅已经布置妥当,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红地毯从大厅铺到门口,衣香云鬓,处处绅风,偌大的礼堂里聚集了无数政界,商界,传媒界,还有演艺明星们。
厉熠的身份特殊,他所到之处气场必定不同,虽然他和倪暄漪是从侧门走出來的,还是立即引起整个大厅人的关注,全场所有人对他顶礼膜拜的视线,简直敬若神明。
倪暄漪局促不安的走在厉熠身边,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氛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经历,尽管她平日里是个比较淡定从容的小姑娘,可是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还是很紧张的。
满堂宾客,每个人都会看上倪暄漪好几眼,她竭力扮演自己的角色,尽量做到不要给厉熠丢脸,乖乖听话,脸上带着礼貌的笑。
厉熠平日里最不喜欢小家子气的女孩子,但对倪暄漪的宽容是无限制的,他不时低头凑到倪暄漪耳边鼓励她,“沒关系的,你把所有人都当空气就好……其实你沒那么重要,人最在意的都是自己,沒有人会看你的……”
倪暄漪在厉熠这样半真半假的安慰里,慢慢的有些放松下來。
厉熠这个人平日里生活作风是非常严谨的,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沒有传出一点儿绯闻,也沒听说他跟任何女人谈过恋爱,交过朋友,现在突然挽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