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信阳城外,刘八和祁峰带着李虎进了信阳城,另外两名警卫在城外看着马匹。
终于,李虎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家客栈,然后被人领到了一间客房门前。
刘八举手准备敲门,可手却突然停在了空中。李虎在一旁看得分明,刘八的手竟然在颤抖。
刘八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祁峰,祁峰向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刘八也向祁峰点了点头,然后敲响了房门。在这瞬间,眼尖的李虎发现一向大大咧咧的祁峰竟然擦了一把眼睛。李虎对刘八和祁峰今天的反常举动非常不解,他的心头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他们要去见谁?为何会如此激动?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眼前。
刘八抬眼看道面前之人,他轻轻地喊了一声:“队长!”
开门的中年男人点点头,亲昵地拍了拍刘八的肩头:“你小子干得不错,没给我丢脸。快进去,主人在等着你们呢!”
李虎跟着刘八和祁峰进了屋,他仔细一打量,发现屋里除了刚才开门的那个中年男人以外,还有四个人。其中,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祁峰朝着那个中年男人眨了眨眼,却没有做声。除了这个站着的中年男人,还有三个人坐在桌前。这三个人当中,有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刘八和祁峰来到那个孩子面前,行了一个特殊的军礼。
“主人,刘八前来报到!”
“首领,祁峰前来报到!”
没错,李虎看到的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刘庆斌。坐在刘庆斌身边的两个年轻人,是蒋方震和张孝淮。
蒋方震这些天郁闷之极,从上海赶往括刘庆斌在内的所有人,一路都在游山玩水,欣赏大好风光。可偏偏蒋百里却一路冥思苦想,一筹莫展。之所以会这样,原因只有一个,刘庆斌让他思考了一个问题:如何消灭白狼军,顺带着将河南的大小土匪全部清理干净。既要彻底治理匪患,避免将来死灰复燃,还不能彻底赶尽杀绝,造成过多杀孽。
听了刘庆斌的这个问题,刚开始蒋方震还不以为然。他是日本士官学校的高材生,还专门去军事强国德国研习了多年,在他看来这并不是难事。于是他愉快地接受了任务。可是,没过几天,他就发现刘庆斌让他解决的这个问题,远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
尽管白朗在北洋军的追剿之下,屡屡逃脱,不但未被消灭,反而越剿越强。但是,蒋方震并不认为白朗军是无法剿灭的。如果单纯只是消灭白朗军,蒋方震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做到。可是,还要顺带着将河南的大小土匪全部清理干净,这个难度就大了。
河南全省有各类土匪有近20万,境内只有黄河北岸和省会开封附近才是安全的,人们不携带武器就不敢出远门。豫西是土匪的大本营和滋生地,豫西土匪有近10余万人。豫西诸县处处有匪,家家有枪,最不济的也有一杆鸟铳。豫西为啥土匪多?说白了:山高林密好藏身,作案以后好周旋。土匪在这样的环境中,凭险扎寨,与敌回旋,胜可坐帐谈兵,败可深山潜踪……山、全是山!这就是豫西土匪多如牛毛的原因。
几百年的匪患彻底治理干净,怎么会有那么容易?蒋方震也想过使用雷霆手段,彻底将土匪连根拔去。可是,一方面正规军进山剿匪,地形不如土匪熟悉,无法彻底剿灭干净。另一方面,谁能保证土匪被剿灭后不再死灰复燃呢?再加上,刘庆斌还有“不能造成过多杀孽”的紧箍咒在那里呢!
直到进了信阳城,蒋方震依然没有想道一个合适的法子。可偏偏他又是个不服输的人,十几天时间人也瘦了一大圈。看着蒋方震整天神神道道的模样,张孝淮有心帮忙却也无能为力。心疼之下,只有在心中暗暗责怪刘庆斌心狠。
刘庆斌脸上洋溢着笑容:“刘八,祁峰,很高兴见到你们!这几个月辛苦你们了,现在到我们收网的时候了!”顿了顿,刘庆斌又补充了一句:“白狼卫士和铁血卫士都是好样的!”
听了刘庆斌这句话,刘八和祁峰眼前瞬时被一股雾气笼罩着。能得到刘庆斌的肯定,这几个月不管吃了多少苦,他们都觉得值了。
“来,坐,给我讲讲你们的情况,”刘庆斌指了指一旁早就给他们预备好的椅子
“是!主人!”刘八和祁峰依言坐好,李虎却依然站在一边。
刘八将刘庆斌上次来信阳之后自己在河南的情况,详细讲了一遍,刘庆斌听得很仔细。
蒋方震和张孝淮在一旁暗暗吃惊:难怪刘庆斌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情,原来他早已经在豫西安了这么大个钉子。有了刘八这股力量,完成既定目标,相对来说就容易了很多。
听刘八叙述完之后,刘庆斌问道:“这么说,我走之后刘三再也没有露过面?”
“是的,刘三头目再也没有露过面。他捎了几次信来,说是已经慢慢地接近了白朗军的核心层,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他暂时不主动和我联系了。不过,他也交待了,如若主人到了需要见他,给他传个信他会随时赶到的。”
蒋方震和张孝淮再次大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早在半年前,刘庆斌就已经派人打入了白朗军的内部,现在此人已经接近白朗军的核心层,而对方却毫无察觉。他们二人不得不佩服刘庆斌的运筹帷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白朗和刘庆斌还未交手就已经落了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