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极为高明的剑法,剑尖好像是蜻蜓点水,对每一个幽魂都只是轻轻一触,紧接着便顺势转向下一个幽魂。
而让拉塞尔皱眉的是,这明明应该是一种讲究技巧的轻灵剑法,竟然是被皮洛以一把长有四尺有余,巴掌宽厚的大剑施展出来,而且施展得如此自然流畅。
他冷哼一声,对于这个与所有天山武者不同的皮洛观感更恶了几分。其他人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幽魂,都应付得狼狈不堪。但是他 上只是升腾起一片炽 的圣光, 边所有的幽魂,便纷纷尖叫着想要逃离。
但是它们却因为背后有无穷无尽嗅到鲜活生命气息的幽魂奋不顾 地簇拥而来,所以这些靠得过近的幽魂,又哪里能够远离这圣光?于是乎它们的 体,在圣光中被烤得发出一阵又一阵“嗤嗤”声,而它们也因为痛苦而疯狂地惨嚎挣扎着。
拉塞尔脸上有种惬意的快感。在许多人听来好像是油脂在 油上炸开的、恶心至极的“嗤嗤”声,对于他而言好像是天籁之音。不单单是拉塞尔,所有来自于光明教会的武者脸上均有这种仿若**的神色。
他们毫不吝啬地施展着圣光,毫不吝啬地将许多让其他人眼 的,来自于光明山的圣水,倾洒在幽魂 上,只是为了看到它们在圣光、圣水中痛苦惨嚎。
这些幽魂,都是不死生物,都是光明教会至高的主,伟大的光明神宣判为异端的所在。每一个光明教会的武者,都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思想,那便是杀的异端越多,自己信仰之心便更加纯洁晶莹。
“神棍、疯子、被 锢了思想的奴隶!”
詹妮弗站在拉塞尔等人不远处,透过幽魂望到这一幕,狠狠猝了一口骂道。
拉塞尔听到詹妮弗的声音,转 看了看詹妮弗,突然灿烂一笑,挥挥手,转 带着光明教会的一众武者,率先走入了幽魂海洋中,向着这黑暗之原的尽头走去。
“跟上我!”
詹妮弗脸色冰冷,冲着 后的武者大声说了一句,双手 漾出片片蓝光,扫向密密麻麻的幽魂,也向着黑暗之原深处而去。
她又怎能够让拉塞尔率先赶到黑暗之原尽头呢?!
就在黑暗之原陷入暴乱,所有进入第二层黑暗之原的武者被密密麻麻的幽魂困住的时候,唐德依旧在永恒与孤寂之路上跋涉着。
这是一条平坦而又美丽的道路,但是却不能够不用跋涉来形容,因为唐德走得艰难无比。
黑暗与孤寂之中,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扩大。唐德感觉到,好像自己一步跨出便是一年,自己的寿命在这种跋涉中不断被消磨。
当那这条永恒与孤寂之路上闪烁着的色彩,从刚刚开始的美丽变得单调,再然后是恶心,最后麻木的时候;当他翻来覆去在心里将所有的武技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将刚刚得到的那十三招剑式施展了一遍又一遍,组合了所有可能的组合时,他终于在前边的路上,看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小女孩,看样子只有十二三岁。她半蹲在永恒与孤寂之路边沿,眼睛盯着下边无穷无尽的黑暗,一头很长的白色长发垂在地上。也不知道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她就这般一动不动地蹲着,沉默地看着。
看到了这小女孩第一眼时,唐德便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漫长得好像没有尽头、没有任何希望的永恒与孤寂之路而带来的长久压抑,终于如水一般卸去。虽然说前方的路依旧没有尽头,但是起码唐德终于碰到了一个旅伴,一个可以说话或者战斗的人。
“你终于来了?”
当唐德想要走进这小女孩时,这小女孩突然间抬起头望向唐德,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