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听到石钊的回答没有说话,眼神突然有些飘忽。
蓦然,胡亥看到了石钊手中拿着的九章“启蒙篇”,心中微动就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少年会在走路的时候依然抱着书在看。
礼部制定的制度有些限制似乎有些太过严苛了呢。
“呵呵,你可以叫朕…我,月,不知为何我同小兄弟感觉很有缘。不知可否请小兄弟喝上一杯?”胡亥笑着道,回身对龙冰使了个眼色。
龙冰会意,马上走到街道一边的酒馆中自去安排了。
“多谢公子好意,教习教导学生未曾及冠不得饮酒,且学生和幼弟还需在日落前赶回亭里家中,还请公子见谅!”石钊对着胡亥深施一礼,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拒绝。
不知道为何,对眼前的这个贵公子石钊心中不想有任何的防备。甚至刚刚那番拒绝的话,也是因为确实需要着急回家才好不容易说出来的。
就像,眼前这个贵公子说出来的话天然就会让你信服或者说听从一般。
“哈哈,无妨。既然教习不让小兄弟饮酒,那小兄弟不喝就是了。只是一些吃食应该无碍吧,至于赶路回家之事,正好我有马车一辆,我可以命下人送两位小兄弟回家。如此,小兄弟可放心?”
胡亥没有因为石钊的拒绝而放弃,笑着道。
“如此,学生岂敢再行推辞!”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了,石钊自然不好再拒绝。更何况,他也不太想拒绝。
蓝田县的酒坊,自然不能同咸阳城内的相比。
龙冰已经占了一张桌子,胡亥带着石钊兄弟进酒馆的时候,原本喧闹竟然坐满了人的酒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数十双各色眼神齐齐朝着胡亥三人看来。
感觉到身后的两个幸伙有些畏缩。胡亥眼睛微眯。脸上依然挂着懒懒的笑容,温和的扫视了一圈。发现龙冰所在的铜案后,伸手牵住石钊兄弟,缓步朝前行去。
酒坊中的人在胡亥扫视的眼神下,一个个情不自禁的垂下了脑袋。因为,那种高高在上的气息让他们已经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原本畏缩在胡亥身后的石钊兄弟连忙紧紧抓亥的手掌,跟着他越过一张张铜案。
龙冰占据的那张桌子看样子原本是有主人的,不知道龙冰用了什么手段把人给弄走了,此刻酒保站在铜案边上正看着龙冰拿着洁白的锦帕在擦拭油腻的铜案。
酒保上的肌肉一直在抽搐。酒坊内的食客脸上的肌肉也在随着龙冰手中那张洁白的锦帕逐渐变得乌黑麻吉而抽搐。实货的人都看的出来。那锦帕可是上等的白锦。
可是就是这样上等的白锦,在这贵公子身边看似女人味要比男人味更多的奴仆手中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你要擦桌子,我们脱下身上的衣服也愿意跟你换那锦帕啊。
可是这还不算完。
龙冰擦桌子,这边跟在胡亥身后的龙雪看到地上的蒲团皱皱秀美的眉毛,从腰间又取下一大块洁白的锦帕。然后小心翼翼的放置在蒲团上,左看右看了半响之后似乎才满意,然后心满意足的退到了一边。
胡亥自然能够感觉到酒坊内众人那心痛的眼神。他心中也是极为的无语。早就说了出来要低调,要低调,可是龙冰和龙血两女在事前都答应的到好,一到事情临身立马就将自己的叮嘱忘记的一干二净。
胡亥自然知道两女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自己真的没有她们想的那般金贵不是?更何况。你们两人这样一搞,就算想低调也不成了呀。
这白锦是什么人都能用的起的么?树大招风啊。胡亥苦笑着遥遥头,招呼被自己牵着的石钊兄弟在铜案旁坐下。
“三位公子想用些什么?”酒保这个时候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一张脸笑的跟盛开的菊花似的。点头哈腰的谄媚道。
石钊和石鑫两兄弟一个穿着粗麻布袍,一个就不可能是大富人家的子弟,石鑫穿着蓝田学馆的学服,一个就知道还是在读蒙学的孩童。酒保谄媚的对象自然不可能是他们两人。
酒馆本就是迎来送往之地,长年浸淫在酒坊种。基本上每一个酒保都练就了一双能够识人的火眼金睛。
不管是胡亥的衣着还是排场,一看就知道必然是豪门子弟。只是如此高贵的人物就是不晓得会是哪家豪门的子弟。
酒保的火眼金睛再回识人,也绝对没有想到胡亥会是当今皇帝。
随着胡亥等人坐下,酒坊中似乎又有喧闹再起的趋势。
一直将心神放在胡亥身上的龙冰和龙雪敏锐的发现了胡亥一闪而逝的皱眉。龙冰伸手招过酒保:“去,告诉你们老板,今天这酒坊陛……我们公子包下了,食客们的用度都由我等来支付。让他们去别家把。”
酒保听到龙冰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一脸苦色。
这样的事情他不是没有碰到过,但是像今天这几位主这样霸道和出手大方的还真是头一次。这酒坊种喝酒的除了少部分北上而来想要去往咸阳参加国殇日的老秦人外,剩余大多都是蓝田一县的本地人,而且能够大白天来这酒坊喝酒的,哪个家中没有点资材不是?
酒保知道,今天如果老板真的这样坐了,怕是等这位主走了,自家酒坊就要关门大吉了?更何况,这贵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外乡人,虽然仆从口音是关中,但是这不是还不是在咸阳吗?
难道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更何况这关中,哪个家有资材的人家不是同咸阳城中的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