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厉正要回答,殿门外响起了咎殃的声音:“启禀大哥,司医召来了。”
天之厉到了嘴边的话暂变:“进来!”
话音落后,当初曾经为天之佛把过脉的那名司医和咎殃进入,天之厉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便让开床头的位置:“去给王子诊断!”
咎殃早在路上对他说了天之厉寻到孩子的大概情形,司医听完想起曾经给天之佛诊过脉,却居然没有诊出来当初她已经有身孕,老脸一白,心口当时吓得差点儿就停跳了,胆战心惊地跟着咎殃到来,做好准备等天之厉责罚,现在这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一时心头七上八下地走到了床头。
只是看到质辛的情况时,他眸光倏然严峻一凝,当即坐下便以指蓄功按在质辛的脉上细细查探,早已不记得天之厉可能惩罚的事情。
一炷香的时辰过后,他才收回手,不待天之厉问,便肃然转身凝向他道:“幸得王上处置得当,王子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日后需要给王子细细调养,老臣这就去开些补益的方子,再佐以王上功力,不出三年,王子便可安然无恙。”
天之厉闻言放了心,他怕自己有所疏忽,不能将质辛身上的问题全部都查看出来,颔首:“立即去开。”说完似乎才想起了某事,沉眸看他一眼:“这次王子身上若在出了疏忽,严惩不贷。”
司医太过专注于质辛的事,本已忘了这茬儿,闻言怔了一怔反应过来,瞬间冒了一头冷汗,僵硬咧开嘴角慌忙不跌的僵硬点头:“是,王上放心,老臣多谢王上宽宏。”
再出了事不用王上您开口,他自己也没脸再干下去了,他活了这么久没失误过,结果一失误就是天大的事,幸好王上仁厚贤明,不予计较。
咎殃也晓得千年前的事,颇为同情看了眼司仪,天之佛有意要隐瞒身体状况,他也难以发现,等他写好了药方,才出声问道:“王子是什么病?”他是猜测了一路,快憋坏他了。
司医不经天之厉同意不敢说,下意识先向他看了眼,天之厉摆了摆手,让他下去开药,看向咎殃和贪秽道:“质辛先天厉元不足,且身有重创,创伤有司医的药再加吾疗伤辅助好愈,先天不足却要费些功夫,吾要用厉族秘术为其重塑根骨,否则他天生非凡胎,也不能习武。”
贪秽和咎殃面色微变:“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天之厉回眸望了眼睡得极沉的质辛,眯眼沉声道:“佛乡和青芜堤是清圣之地,他有一半吾的血统,长期处在那种环境中,对他不利。”也只有这唯一的原因能解释,其他他再想不到还有什么因由会致使他如此。
话音落后,只闻殿门吱呀一声被仓促打开,“那要怎么做?”劫尘的声音骤然毫无预兆传来,天之厉和其他人抬眸望去,便见她面有震惊,和刚刚听到这种不好事情的着急,身后后无封跟着,便匆匆进入卧房。
咎殃暗闪了闪眸子,无奈暗叹了口气。就知道她是嘴硬,什么要防备这孩子是佛乡的诱饵,怀疑天之佛什么都干得出来,当真见了这孩子,晓得孩子的情况,她还不是心疼什么戒备都忘记了。
天之厉看她神色,想必是刚来只听到了后面的那句话,也未见怪她无礼推门而入,安慰她道:“不必担心,接下来的三年内,有吾为他重塑厉元,根骨再造,届时便可与正常厉族孩子无异。 ”
劫尘听到这才松了口不由自主担心的气息,转而才发觉自己情绪太过外露,不自在蹙了蹙眉,又恢复了清冷面色,对天之厉道:“吾将无封带来了。”
天之厉颔首,留下她先看顾着睡着的质辛,让后无封随他去书房。
后无封早就听魑岳告知了质辛的事情,跟着天之厉进入书房后问道:“不知大哥寻吾有何事?”
天之厉让她坐到书桌对面的座椅上,凝视她道:“吾初为人父,不知这照顾孩子要注意些什么,质辛与小四年纪相仿,还请弟妹指教一二。”
后无封看他一代厉族之王要了解这妇人所做的事,怕是打算亲自照料质辛,也可怜了质辛这孩子无父无母,微微笑笑,贤淑道:“大哥客气了,吾来的路上还想着日后把质辛接到身边替大哥照顾,大哥操劳厉族国事,不用分心。”
天之厉不假思索摇了摇头:“多谢弟妹好意,吾照顾他便可。”质辛现在的情形,他必须亲自照料才能放心。
后无封点了点头,便不再强求道:“大哥日后若需要吾相助,拒吩咐。”随后笑道:“大哥可要拿笔记一记?照顾孩子虽说没什么大的事需要劳心,但要注意的地方却是琐碎细杂。”
天之厉闻言当即便提笔蘸墨铺开了纸张:“说吧。”
后无封这才开始详细说了起来。
卧房中,劫尘、贪秽和咎殃站在床前,一动不动俯视着睡得极沉的质辛,眸光沉凝,意味不明。
良久的沉寂后,咎殃瞥了贪秽和劫尘一眼,用密语戏谑叹道:“长得太像天之佛了,想骗自己质辛是大哥和其他人生的也不能!”
贪秽平静道:“他只是大哥的孩子,与天之佛无关。”不管她出于何种心思生下了大哥的孩子,他们都不能原谅她。她要杀大哥是真真切切,若因质辛便对她改观,只怕中了她的奸计,重蹈覆辙。
劫尘冷沉带着微不可见的恨意密语道:“如果不是她离开异诞之脉,封印大哥,质辛也不会在她腹中受尽诸多苦楚,又怎么会走到今日?她这个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