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全自从受伤住进苏敏家后,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每天最快乐的时间就是练完武之后,坐在屋前的小花园里,一边琢磨消化学到的新东西,一边看着红花给他洗衣服。
十余天的相处,陈瑜全对红花更加迷恋,她就像山野中的一朵小花,没有俗脂媚粉的铅华,全身洋溢着芝璞的芳香,像块磁石一样吸引着陈瑜全这块玄铁。
陈瑜问她:“以后准备怎么办?”
她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远方,目光有些迷茫的说道:“等你的伤完全好了,我和爹就走,继续走街卖艺,等我们把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到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人。”
陈瑜全追问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红花笑道:“壮的像头牛,一顿能吃二斤窝头。”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陈瑜全又问道:“那你还要做什么事呀?”
红花突然烦躁起来,把衣服往盆子里一扔,说道:“你问那么清楚干嘛,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陈瑜全抹去脸上被溅上的水,望着走远的红花,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
红花的爹叫罗甫洛,据说也不是红花的亲爹,从小把她捡来,一直养到了十六岁,两人一直在外面卖艺为生。罗甫洛说出来几年了,第一次住的这么舒服,特别感激苏敏,在苏府里不停的干这干那,总之停不住。
有好几次陈瑜全都想向红花表白自己的感情,可事到临头,说出的都是些“你渴不渴呀!”、“你累不累啊!”之类的话。这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求胡剑坤。
“什么,让我帮你去跟红花说?我不行,不行。”胡剑坤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陈瑜全为了红花平生第一次哀求胡剑坤道:“你老胡在家里不是娶了一房媳妇了吗,这点经历还是有的,就算帮兄弟一次,算我求你了不行吗!”
胡剑坤被他缠得无法,只好答应,跑出去找红花去了,过了一会儿他笑嘻嘻的回来了。
陈瑜全猴急猴急得问道:“老胡,说了吧,怎么样了?”
胡剑坤有些声色含糊的答道:“算是答应了。”
陈瑜全一下蹦起老高,口里怪叫着冲了出去。
他找了半天终于在水井边将正在洗衣服的红花找到了。
陈瑜全兴奋的走过去,定定的看着红花不说话。
红花抬头看见是他,笑道:“我现在既不渴也不累,不知道陈公子还想问什么?”
陈瑜全顿时红了脸,嗫嚅道:“胡剑坤是不是都跟你说了。”
红花道:“说了。”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扭捏作态。
“那你同意不同意。”
“本来嘛,是不行的,不过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同意了。”
陈瑜全高兴得跳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我要告诉苏敏,要告诉我妹妹,要告诉兄弟们。”
红花不高兴的说道:“我可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不如我们两人晚上悄悄的来吧。”
陈瑜全想不到红花竟会这么大方,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好,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红花笑道:“我一个女孩都不怕,你个男子汉怕什么!”
陈瑜全被她笑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狠狠心说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就吃过晚饭,天快黑的时候吧,在我房前。”
“房前?还是进屋吧。”
“进屋可没法牵钢丝呀。”
“牵钢丝?”
“咦,你不是让胡剑坤说要跟我学走钢丝的吗?”
陈瑜全大窘,扭头就跑掉了,后面传来红花疑惑不解叹息的声音。
第二天练武的时候,陈瑜全气在心头,手中的木腰刀连连力劈,把胡剑坤劈得七荤八素,最后连枪都脱了手,褚肇南大奇道:“今天你的气势怎么着强,力道简直增加了二成,到比武的时候你要是还有这种状态,取胜的希望就多了三分。”
陈瑜全听了褚肇南的夸奖,哭笑不得。
私下里胡剑坤低声下气向陈瑜全道歉,说他自己在女人面前脸皮薄的利害,洞房之夜盖头还是新娘自己揭的,说的可怜无比,陈瑜全只好原谅了他。
一连两天陈瑜全都不敢去找红花,红花来找他的时候他也低着头问一句答一句。
好在陈瑜全发现红花并没有怀疑什么,两人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以前。
陈瑜全有时白天练武,晚上悄悄的坐在距离红花住的屋子十余丈远的草地上,从傍晚一直坐到天黑灯灭,望着红花在小屋里外忙碌,望着她映衬在窗户上的光影,沉沉的发呆,然后再回屋睡觉。
陈瑜全心中的情感像憋着一团火,把他烧灼的几乎无法忍受,只好在练武场上尽情的宣泄,本来胡剑坤和他两人武艺在伯仲之间的,两人虽然都在进步,但陈瑜全好像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两人对练的时候陈瑜全在气势上就压倒了胡剑坤,势头猛,力量大,招数活,他的刀如果使疯了,胡剑坤在他手下走不了一百个回合。
这天,陈瑜全依旧来到草地上看着小屋,他这些天心神具疲,慢慢的眼皮合上竟坐着睡觉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声轻微的脚步落地的声音将他惊醒,随着武艺的突飞猛进,他的感觉越来越灵敏了。他寻着声音向前看去,只见有两个黑影在红花的房前晃动,他一跃而起,口中喝道:“什么人,给我站住。”
他的声音在黑夜里传的格外远,苏府的人都被他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