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多日,关心战事和议和进度,催着欧阳锋先在碕头靠岸,我去取了我寄存在客栈的马就回来,然后直接把船驶入杭州湾,我们三人下船去临安,下人们再北上,现在就把满船蛇运到嘉兴,预备中秋时对付全真七子。
郭靖那匹小红马不错的,我做主送给欧阳克,让他陪我去取马,顺便驰骋一番,试试马力。是真的好,我可没吹嘘。
但是小红马好不乖,不让欧阳克上去,也不让我骑。笨马,我是你主人的朋友,也是你朋友小白的主人唉。
我的小白,可以让欧阳克,但这样我就没马了,总不能他高高在上的坐在马上,却让我这个小王爷走路。于是,只好一人牵一匹马,都走路。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用折扇的白衣青年被两个使刀的大汉围攻。远远望见我们,满身血迹的青年叫道:“英雄救我!酬谢千金!”
我们两个正被小红马弄得心情不好呢,理都不理。
青年开口那么一下子,分了心,胸口又中了一刀,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两大汉看看我们,收起刀,微笑着拱手致意,然后都弯下腰去,打算一抬头一抬脚,带走青年的尸体。
青年倏地睁眼,倒持折扇,以扇柄在两大汉面前扬了下。两大汉立刻后退出刀。但他们才退出两步,手才搭上刀柄,还没□,就放开手,倒在地下打滚,还发出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们身上。
青年得意地笑起来,挣扎起身。
“好毒药!”欧阳克大赞,“是藏在扇子里,以机关发出的?”
青年眼珠一转,笑道:“阁下好眼光。这种毒,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虫子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你若喜欢,这扇子就送你了。只要,你能送我去临安。扇中毒粉不多了,我安顿下来,再多配些给你。”
欧阳克道:“行啊。先给我扇子。机关怎么用?”
“这样,你用力按这里。”青年皱着眉头,强撑伤势,教会了欧阳克。
欧阳克学会,对旁边一丛野花试了下,片刻之间,花瓣纷纷萎谢,叶子也渐转淡黄。不禁又惊又喜。藏有这等剧毒的钢骨折扇,可比他原先那把好使多了。
再展开一看,扇面一面空白,一面是幅水墨山水,近山参天,远山则低,峭蜂直上而不见顶,绝壁直下而不见脚,布局简妙,笔法雄奇简练,意境深邃清远。署名是“马远”,宋国的画院待诏,当今最有名的画家。旁边还题了两句词:“□,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欧阳克更欢喜了。这样气势雄浑的画、气魄宏大的词,才衬得上他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身份。把玩着新兵器,爱不释手,也有心情做好事了,提议道:“康弟,我们反正顺路,就带上这人吧。”
我用行动回答他。连发三支弩箭,杀了那三人。
欧阳克吃惊地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冷冷地道:“我们有多少大事要做,怎能卷入江湖恩怨。你只是要扇子,已经到手了,就行了。世叔号称‘西毒’,应该能研究出这种□,用不着他。回去吧。”
欧阳克无奈地叹口气,搜了青年的尸体,找出几瓶药带走。
西毒名副其实,认出了这是苗疆产的“金蚕蛊毒”,乃天下毒物之最。也分辨了侄子带回来的药,有一瓶是毒粉,一瓶是解药,其他是止血药、mí_yào。在扇柄里灌满毒粉,予了侄子,欧阳锋就又回他的舱室参详真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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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湾是有宋国水军驻守的。这船上几万条蛇,我说是西域蛇商,水军“代收”了“关税”——三百两银子,还拿了一筐蛇走,就放船进去了。
到了临安,我们下船,西毒的手下又把船开往嘉兴。我对欧阳叔侄是一片赤诚,没有秘密,直接带他们去赵王府在临安的联络站——楼外楼,要了个包间。
欧阳锋当然不会把所有手下都遣走,留了四个心腹,不过下人是没有资格和本王同席的,去外面大堂,包间里,只有我们三人。
小二上菜时带给我一叠情报。我一边吃一边翻看。
怎么全是坏消息?
和州打下来了,但伤亡惨重,楚天舒已全军入城,监控采石渡。
都元帅亲自驻守扬州,监控瓜洲渡。但富户都早跑了,扬州繁华不再。
右副元帅回守襄阳,原本已经攻破的城池又被宋国收回去了。
这些我能接受。做事的原则是:向最好处期望,在最坏处准备,然后承担行动结束后的所有后果。(缺月梧桐《缺月梧桐》)从没有妄想过,现在就能灭了宋国,能占据两淮,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第四份,张行简报告:割地多少要等打完,已议定犒军银三百万两,岁币二十五万两银、二十五万匹绢。宋帝坚持要清平郡王配其侄赵贵和。
这个张老头,太没用了,犒军银底线三百万两,你就只弄到这么多?我说过,岁币无所谓,你加五万岁币干什么?!没几年又要开战,到时宋国肯定不出岁币了,不如现在多要点犒军银。
第五份,风失去联系。绝色的周小姐冒充ji nv,在ji院水云间行刺焕,为赵曮所救,现在荣王府。
我原先的计划,就是让明艳在公共场合闹点事,引起赵贵和的注意。但计划是给风的,应该他安排,在我们的地盘上进行啊。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