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二摸摸口袋,愁眉苦脸道:“可是,可是……”
雪茵问:“这些椅子、碟子,都是你们亲手砸烂的,对不对?”
屈大期期艾艾地“嗯”了一声。
雪茵又问:“我们没跟你们打架,是不是?”
屈大有如哑子吃黄连地“哦”了一声。
雪茵美目一转,无奈道:“那就是了,你们太冲动了,自己砸坏的烂摊子,应该自己收拾才对呀,你们没听过‘好汉做事好汉当,这句话麽!”
屈二瞪着屈大,恶声说道:“看看,这次是你先动的手吧?我都给你说过了,有什么事先问清楚了再动手不迟,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又惹出麻烦了,饭倒没吃成,先惹出一场乱来。”
屈大本生就有点怒气,闻听后更加怒火燃烧:“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有什么事先问清楚了再动手不迟,还有,上次弄误会先动手的是你!我上次说你了吗?”
雪茵看着二人,笑嘻嘻的问:“这些东西是你们打坏的吗?”
屈大屈二无奈的点点头。“是。”
是又怎样?打坏了人家东西是要赔的。
怎么赔?要钱没钱,只能想办法去解决。
是只好做苦力去罗。
屈大听得忍不住突地跳起来,大骂道:“他妈的猪八戒王九千蛋!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我们再做苦力来还账!真窝囊!我憋不下这口气!”
屈二也吼道:“是不是!我早就说有什么事先问清楚了再动手不迟,是不是?看看,又要当苦力了,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这就是冲动的下场。
龙天看着愁眉苦脸的屈大和屈二,笑意盎然站起,恭手抱拳说:“二位不必担忧,此事因在下冒然相邀引起,必由在下负责,如二位不嫌弃,便请坐下一叙。”
屈二不依的说道:“这怎么行?冤有头债有主,祸是我们兄弟闯的,我兄弟二人自当负责,哪能让人说闲话!”
龙天正颜说道:“所谓事出有因,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若二位再于此计较,那未免太有失大英雄、大侠士不拘小节的豪迈气概了。”
一听要有失大英雄、大侠士不拘小节的豪迈气概,屈大屈二顿时身体直了起来,刚刚的愁眉苦脸,哭丧懊悔立刻不见,脸上迅速被英雄无敌,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气所覆盖,遍地碎烂的板凳桌椅,碗碟杯筷视而不见,好像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变化之快让雪茵目瞪口呆。
这不是无耻吗?见过无耻的,可是没见过两个这样无耻的无赖!
更无耻的是,两人堂而皇之的坐定,趾高气昂,大声吆喝店小二收拾干净刚刚被他们砸的稀里哗啦的店堂。
龙天待二人坐定,吩咐店小二重新上菜。
好菜!
一道烤鸡,烤鸡黄黄焦焦,香味浓郁扑鼻诱人。
一道糖醋鲤鱼,颜色鲜艳,鱼身上还散落着少许香菜,分外诱人。
一道宫保鸡丁,鸡的嫩和着辣椒的刺激,屈大屈二眼珠子都快掉到菜里,不等龙天招呼,便已动手。
他们真没料到,今天居然还能吃到这样的风味无穷的好菜!
可是他们不管了,他们也快饿扁了,所以他们不顾一切,只见屈大一下蹲在椅上,也不用餐具,伸手抓过烤鸡,撕开鸡肉猛往嘴里塞,那副吃相确是令人侧目,不敢恭维。
屈二也是狠吞虎咽,抓过糖醋鲤鱼就啃,也顾不及汁水下滴,任由它由嘴角流至下颌,都来不及拭去,满腮食物,食相比屈大好不了多少,那条糖醋鲤鱼片刻就只剩下鱼骨,菜还未送齐,屈大已吃了八碗饭,屈二也吃了七大碗。
我的妈!
雪茵膛目瞪着屈大愈渐滚圆的肚子,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问:“喂……”
屈大停住扒饭:“嗯?”雪茵指指屈大:“你还能吃呀?”
屈大却不明白,只是贪婪的看着已空了的烤鸡盘子:“能吃呀!”
雪茵顿时觉得天地眩晕。
龙天笑着看着正狼吞虎咽的二人,想起了自己的师弟石宇,他们三人,虽有不同,但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临时决定与雪茵单独秘密前往京城的计划,却使轩辕菱猜错了方向,没了他音讯的轩辕菱大发雌威,搅得京城鸡犬不宁。
龙天想到石宇,自然而然的想到临行前石宇送他的一块奇石,不由自主的向怀内的摸去,立时脸色大变,暗暗检视衣衫,衣衫已给人割开了一道小裂缝。
这是他从未遇过的窝囊事。
凭他的触觉和反应,谁可把他放在衣内的钱袋偷走而不让他发觉?但毕竟这成了眼前的事实。假若对方要暗算自己,岂非早得手了。
左思右想,只有清晨曾和一位老人撞在一起,自己还扶了他一把,钱包必在那时被偷。那老人是在他身旁跌倒,他自然而然便加以援手,那知却是个陷阱。
至此不由摇头再笑,暗赞对方手法高明之极。
同时想到对方若偷袭他,自己却肯定躲不过,但只是偷东西嘛,就是现在这局面,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龙天气得差点要痛骂一场。
自己的“家当”也没有了。
唉!
何方高人所为?自己与雪茵初来此城,与人无冤无仇,何人何为?
可是马上就要付钱结账,如今自己也如屈大屈二一般,身无分文,如何付账?今天雪茵公主在旁,这跟头栽大了,不仅是面子,估计里子也没有了。
龙天不露声色,安然坐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