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她自身魂器凝结而出的妖刀出现,白,白得纯粹。和玉雪剑的白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给人以妖娆魅惑之感的妖刀,就像白玫瑰一般,有诱惑力。
“你这刀拿来对付男人还好,要是对付我这样的女孩子,是不是不管用?”止清暧昧地眨眨眼,骤然间,气势陡然发生改变。
冰雪越变越大,汇聚于剑,化作一条充满了雪之力的荧光丝带:“那么,试试看这一剑,你是否挡得住?”
白狐眉头一皱,好厉害的雪之力,恐怕在巫族里血脉不低。白风妖刀横在胸前,死死盯住袭向自己的这一剑。夹杂着浓厚的雪元素,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果然是很凉快,但冷到一定程度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嘭!”
挡住了,白狐被逼得连连后退五步,背抵在了石壁之上,碎石砸落在地。她也不管,直勾勾地盯住面前好像并不满意自己的这一击的少女。
“呐呐,看来还是要多练练,不然你这洞穴都要被我震塌了。啧啧!”
说着说着,猛然间,白狐看到她似乎感应到什么,脸色一变,她动了,一道残影闪过,自己的脖子被抵在了剑刃上。
一片冰冷,冷到骨头里,她不敢再动一分。
可她却陷入了沉思,看着止清的眼神都变了。
宫止清却是在看到了黑狐进来的一刹那,下意识做出的这个动作,在看到黑狐拽住的巫族男孩时,发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真的做对了。
“交换人质吧。”止清的声音和缓地响起,当她看到这个巫族同类时,心倏地柔软了。
就是平常人家里七八岁的小男孩,瘦瘦弱弱的,两只眼睛很大,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但就在一瞬间内,闪出一道亮光,被禁锢住也不说话,沉默的样子让她心里发疼。
啊,她想起了还在景彦手里的时候,仇擎说过有巫族挑起的战事,名义便是讨回巫族的王子,应该就是他了。
非常纯粹的血脉,一丝一毫的杂质都不搀和,就像是上天赐予他的最宝贵的东西,没想到,竟然遗落在了这里。
“换!”黑狐见自家妻子被人拿剑抵在脖子上,他杀机毕现,可又有什么办法?
“好,我们同时松手。”
“放!”
“一——”
“姐姐你是他们派来接我的吗?”
“不是。”
见她摇头,他心中刚刚升腾起来的希望被浇灭了,这个姐姐,是不是来杀自己的?
胆战心惊了片刻,猛然抬头,看到她的眼睛里的光是温柔的,就像哥哥看自己的目光一样。不,应该更柔和些,哥哥总是凶巴巴的。
“二——”
见他要和白狐擦肩而过时,止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白狐反水。
“姐姐是从哪里来?”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她从哪里来?她从华夏来,那她的家又在哪里?
“我带你回家可好?”
“好,姐姐也跟着我回家吧,我的家,就是姐姐的家。”
啊,真的是很敏感的孝呢。唇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
过了,白狐并没有动手,还以为又要打一架的止清倏地松了口气,莫名地,她不想和这两只狐狸起冲突。
“三——”
止清一把抱起小男孩,“啵啵”亲了两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钦裡。”
“我叫宫止清,你可以叫我止清姐,或者叫姐姐。”
“姐姐!”糯糯的声音好甜好甜,直甜到某女的心坎里去了,毫不犹豫地摸了两把小脸蛋,营养不良啊,要好好养养了。
“哎t,以后叫你小裡好不好?”
“好。”
“哗——”
一道黑色的风刃袭来,不守信用!
冷眸一瞪,随手将手里的玉雪剑刺向攻击的来源。刚刚她已经放水了,不然白狐早就死在玉雪剑下了,难道还不收敛吗?竟敢囚禁巫族,难道不光是魔族有这癖好,连妖族也有?
“嘭!”
两道劲气相撞,罡风刮得将冰凌都震碎了不少。
巫妖相见,不死不休,那刚刚她就不该放过的。
“啊······!痛!”
白狐捂着肚子,惨叫一声。
“这个时候要生了?”黑狐什么都不管了,忙抱着妻子,着急地就差没原地打转了。
“小裡咱们走!”将他放下,牵着钦裡的手,想走出洞穴,结果发现他不动了。
“怎么不走?”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白狐狸为了生下孩子,精气耗尽,已经现出了原形。
可惜了,满身的血污,没有了她想看到的纯粹的白色。
要死了呀······宫止清本不会如此这般地见死不救,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天真少女了,她只知,一切自有天定。
她的预言术一直不能真正运用,她知道原因,无非就是,无法看透世间定数,掺杂了太多感情。
紫色的预言术开启,纯粹的紫色,紫罗兰美丽的色泽在阳光照进来的瞬间,绽放出一缕光华。
她看到了这只白毛狐狸的死亡,还有黑狐的死,唯独看不清,这个幼小生命的命运。
“老婆!老婆!······”
一声一声,仅仅是听着,就让人肝肠寸断,宫止清可以无视,但她却不可以让小裡见到。
企图叫回他的神智,拉着他:“小裡,小裡,我们走!”
“不。”钦裡不知道怎么回事,死都不走。
止清只好随他去了。
“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