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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妃得知这一消息时第一时间去了养心殿,却被嘉元帝拒之殿外,碰了一鼻子灰,最终转道前往了寿康宫。
太后比她更早得知了朝堂上皇帝的旨意,也有些忧心,看着跪在面前急得快哭的张贵妃,叹了口气:“皇上既是不愿见你,又如何会见哀家?!”
“可是太后,哥哥必是被陷害的,突厥之战的胜利哥哥功不可没,皇上即便不顾及臣妾,也要念着哥哥往日的功绩啊。南夷之地贫瘠混杂,哥哥如何受得住啊?!”张贵妃几欲落泪。
太后让宫女将她扶起身:“为今之计便是要查出那官银如今的下落方可将功补过了。而且哀家觉得皇帝这一次似乎有些太过不近人情,是不是你哥哥近来有些不收敛,叫人参了本?”
张贵妃摇头:“哥哥近来不过是照往日一般,循规蹈矩,并未有不当之处。只是这一遭官银被劫之事上有些疏忽,皇上怎的半点不通融?不行,臣妾再去养心殿求皇上,即便要罚,也要给哥哥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啊。”
太后却出声制止:“后宫不得干政,你如今是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么?”
见她终是沉默了下来,也不再那般冲动了,太后这才继续规劝:“出了这事,皇帝如今正在气头上,自然是要罚一罚的,若是你再失了规矩,皇帝会将过错叠加于你兄长的头上,又有何益?”
张贵妃垂头:“太后教训的是,是臣妾太过冲动了。”
“你明白便好。”太后望着她,“如今能救他的也只有你了,你须得清楚皇上何故这般大发雷霆,再对症下药便是。至于官银的下落,哀家会嘱咐人帮衬着寻找的。好了,你也急了大半日了,早些回宫歇着,明日便是小公主的生辰,别再惹得皇帝不悦了。”
张贵妃福身,乖觉的退下了。
回储秀宫的路上,燕儿便凑到轿辇旁道:“主子,奴婢查明了,皇上昨夜是歇在景阳宫的。晨起上朝之时皇上脸色便不大好了,据说昨夜皇上陪着舒昭容喝了不少酒。”
“还有呢?皇上在景阳宫里发生了何事?”张贵妃心底有了猜想,沉声问道,“是不是舒昭容存心挑拨,插足朝政之事?”
燕儿摇摇头:“咱们安插在景阳宫的人如今已经被送走了,景阳宫如今是密不透风,是以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奴婢打听不出来,还请娘娘恕罪。”
“你又何罪之有?”张贵妃望着景阳宫的方向,眼色渐渐变深,“有罪的是另有其人。好一个舒昭容,竟然将算盘都打到本宫哥哥头上了,本宫会叫你明白,何为双倍奉还的!燕儿,咱们回宫!”
……
朱樱正逗着小公主,忽的觉得鼻头一阵痒痒,掩着帕子连接着打了三个喷嚏。
“这是有人念着主子呢。”小公主的乳母道。
朱樱笑了笑,并未做声,怕有细菌传染给了小公主,便先回了寝殿。兰湘正收拾着,见她回来忙将今日朝堂之事回禀了。
兰湘见她没开口,便继续:“按说官银被劫虽是张大人的疏忽,但罪不至此,皇上贬了他,便是打了张贵妃的脸,想来,是为主子替绿萝姑娘报仇呢。”
昨日夜里她心情不好便喝了几杯,只是心里难过,怎么样都十分清醒,想到绿萝的时候心便是一揪揪的疼,哪里知道神伤泪流之时竟被嘉元帝看到了。
她本以为此事涉及的是张氏一族,阙靖寒既然之前发话厚葬绿萝便是要替张贵妃将这一页翻过去了,哪知道他竟是看出自己的心事了吗?
虽然仍旧心里有疑窦,但是朱樱总算是觉得痛快一点了,在这个时代一命偿一命的可能性不大,但有了嘉元帝的理解和支持,为绿萝洗刷枉死的冤屈也就指日可待了。
另一个宫里,居于上位的女人一身雅青色宫装,姿态闲适沉静的品着手里的茶汤,静静的听完底下宫女的汇报,半晌才开口:“那便将这些全数透漏给储秀宫的那位吧,兄长遭此横祸,作为妹妹,她总也不该被蒙在鼓里的。”
“是,主子。”宫女正想离开之时却再次被主子喊住,“要不露痕迹些,不能叫人发觉了才好。明日便是小公主的生辰了,好生准备着。”
……
“娘娘,选这件胭脂色的可好?”莺儿捧了件衣衫问道,“主子昨儿个夜里就没有休息好,穿这件会显得精神些许。”
张贵妃点了点头:“那就这件吧,你替本宫梳个大气一些的发髻,即便是小公主的生辰,本宫也不会全叫她景阳宫抢了风头。”
“是,主子。”莺儿有些心疼自家主子,不由得出声安慰,“主子也别太难过,左右现下将军还在京中,若是这些日子找回那些官银皇上定然会收回旨意的。更何况皇上这些年待娘娘如何奴婢都看在眼里的,皇上是个念旧情的。”
“若是以往,你这话我自然是信的。”张贵妃任由宫女为她上妆,华贵之气随着妆成而更加浓郁,“只是这一年来本宫心里却感觉皇上待本宫是越发不如从前了,反而处处叫那景阳宫的女人夺了恩宠。”
莺儿正欲再次开口之时,便见燕儿急匆匆的进来,附在张贵妃的耳边低语了片刻,贵妃的脸色就变了。
“岂有此理!她不过仪仗着皇上的宠爱,竟是这般心思险恶!”
“娘娘息怒!”燕儿跪地道,“如今娘娘已然知晓是舒昭容从中作梗,便更是要冷静下来从长计议了。皇上如今对张大人有所误会,若是主子此时再冲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