悭臾深深地看了清平一眼,那双修长的眼平时总是有些懒散的味道,但他这么认真地看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会不心动,那双眼睛简直美得过分!时光总是会带走美丽,但那双金色的眼睛……就像是时光。

“我只是觉得你知道也应该不会出事了。就这样而已。”

清平呆住,随即恍然。能够让上古战龙追寻千年的人会是什么小角色?其中的恩怨纠葛恐怕复杂得紧,他一个小小的修仙者也想插足?悭臾恐怕是不想他成为其中的牺牲品吧?

没等他将疑问问出口,悭臾广袖一挥碧光一闪已是斗转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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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眼前的白芒散去,清平就已经感到一股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好似洞天福地一般的灵气。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片深潭清幽芳菲连绵,这里感受不到一丝人气,只有纯粹原始的天地轻灵。

“这里是……”

“这里是榣山。”

清平转头,悭臾柔和的侧脸猝不及防的映进他的眼中,这百年里他见过悭臾各种各样的表情,却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他。眉梢眼角,每一分每一寸都沁染着一种名为怀念的味道,那是谁都插足不了的世界,名为‘过去’。

“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悭臾丝毫不在乎的步入深潭,潭水很清,清澈的可以看到潭底漆黑的石面上晃动的波光,其中偶尔可见浑身赤红状如鲤鱼的怪鱼游过。然后,清平看到了那个答案。

清澈的像是不存在的潭水深处沉睡着一个白衣的男子,不,男子是沉睡在水晶的棺木中,只是他的神情太安详,像是温和的噙着笑,好像在做着一个美梦。清平为这男子的美好而屏息,似乎只要出声就会打破这片美好如梦境气氛。

“他是太子长琴。”

一句话,解答了清平的所有疑问。悭臾一步一步地走进深潭,走在深深的潭底,停驻在男子的身边,修长的手指被纯净的看不到的水晶阻挡,但还是不厌其烦的,低着头怀念的在水晶的表面勾画着男子的面容。清平看不到悭臾的表情,但悭臾的声音却穿透了水和空气,仿佛直响在耳边。

“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还只是一条小小的水虺,很弱很弱,一个稍有修行的妖怪都能拿我当下酒菜。我听见他的琴声就探出了水面,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和你刚才看我的心情差不多的。我那时候就想,世上怎么可以有这种人呢?脱俗风度,温文尔雅,白衣飘飘,勾搭妹子的要素都全了,有这种人在,还要我们这些普通人干什么?”

“……长琴是个很好的人,他总是包容我的任性。我学琴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是长琴教的那么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把着我的手,教我该怎么拨动琴弦。我就想,明明是我的任性,我有什么理由糟蹋长琴的好意呢?”

“我真的很任性,为了我的任性,长琴带着我奔赴不周山。为了我的任性,长琴寻觅了我千年。为了我的任性,长琴为了我去死……我有什么理由,抛下他不管?”

悭臾低沉的笑着,清平却觉得这笑声就像是在哭。但他想象不出悭臾流泪的画面,似乎他就应该是那样永远微笑的慵懒的像只猫一样,让所有人开心,走进每个人的心里,却走不出自己画出的圆圈。

清平总是很好奇为什么悭臾会这么执着,执着着百年千年都不放弃的追寻一个在他眼中看来不可能的梦。只是因为当初相遇那么美,相识那么长,相别那么痛。

清平忽然就觉得难过,太子长琴从来都不问回报的付出,而悭臾又何尝不是用整个人生来偿还?

“他死了就应该是去转世了,就算你找到他也不会是他了,为什么还要留着这具……尸身?”

清平最后一句话有些说不出口,太子长琴的模样令人无法相信他只是一句尸身,好像这样说是对着人的一种亵渎。

“他没有转世……”悭臾抬起头,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一阵风吹来,水面荡起波浪,那双金灿灿的眸子在层层荡漾的光芒里透出一种凄婉。“他无法转世的。”

“他在这里等了我好久,可是我没有来。他的命魂四魄被人铸成剑灵,二魂三魄不知所踪。他的身体被刑官一刀一刀的剔去仙骨,他对我喊冷啊!可我救不了他……他被人抓去祭剑,魂魄分离!他又怎么忍受得了魂魄分离之苦?如果不是我,这些苦难他都不会承受!……是我欠他的,我要还。”

悭臾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固执的像是一个死小孩,生怕别人抢走他手里的最后一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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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榣山里……”清平感受着山中的气息,不禁大皱其眉。这山中令其浓郁的不正常,以他的修为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按说这应当是周围灵力浓郁到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才会产生的状况。人间的洞天福地也不应该达到这个程度才对……“这里的灵气很浓。”

“哦,那是当然的。”悭臾走在前面,原本藤条荆棘密布的死路上,植物似乎有了灵智一般的让出一条通坦的小道。“这里已然自成一界,你没注意到吗?”

好歹也算是他半个弟子,这么迟钝很丢他面子的啊。悭臾没在清平身上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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