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何在此。”

悭臾叹息一声收了琴,站起身一手拄在墓碑之上,宽衣翻飞满身萧索。

“哼,本座之事无需向你细言。”

发色深红,瞳色深红,衣甲深红,全身上下无一不红,甚至连头上双角也是浓重如干涸的血色,深重的令人心生寒意。

悭臾也不恼,认识这家伙也有几千年了,相较而言在魔界无数魔中这已经是最能听懂人话的一位了。当然,参照对象是那些满脑子肌肉的魔,若是和正常人来比,这位也是不正常的。

“最近没听说谁又倒霉,想来你已经很久没动过武了。嗯…飞蓬神将前几天被贬下凡,你来人间想必也只有他这一个原因了。”

悭臾神魂扩散,很快就找到万千众生中唯一的不同。神将之魂在凡人之中就像是雨夜中的灯塔一样扎眼,只是这神魂之中被下了缚咒,功力不够的看不出来,而某些妖魔也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飞蓬这等天界第一神将的神魂又岂是这么简单的?那么强力的缚咒仍是让他逃脱了一点气息,便被某只好战的魔寻了过来。

“果然是他。说起来我和他倒也算是同僚。”

悭臾睁开眼转身面对重楼,却又是平常的温和神态。

“哼,同僚?”

重楼不屑的冷嗤,悭臾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在开玩笑。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和神界的恩怨深重到了什么地步,那是用尸山血海也填不满的深渊。为神界效命什么的,那就是天大的笑话。

“就是他在这里也当不起你这一声同僚。无需多言,来战。”

悭臾感受到对面人身上升腾而起的炽烈战意,微笑柔和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尼玛,你们这些魔就没有一个会看人脸色的吗?!老子又不是战斗狂干嘛没事就找老子打生打死的?!

当然,这些是不会被表现出来的。悭臾有些僵硬地摇头,婉拒。

“今日不可。”手下的墓碑仿佛是一块永远也捂不热的冰,反倒是他的手被凉意沁透,连心都有些凉了。“故友离去,我不想在他面前起兵戈。他在的地方总该是世间清明雅致的。”

重楼沉默下来,身上的战意慢慢消退,虽然他很想与悭臾打一场发泄一下心中的抑郁之情,飞蓬转世如今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半点神力也无,怎么能当他的对手?可偏偏他还无法将他的神魂恢复,心中怎是一个郁闷了得。可他也知道悭臾说出这种话就是断不会答应了,强来的话,只怕悭臾会翻脸。他可不想把这只披着兔子皮的家伙惹急了。逞一时之快,少了一个如斯强大的对手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深红的眼转到悭臾手下的墓碑上,片刻便皱起了眉头。

“上面有些散乱的仙气,颇为古老……倒不似这些日子飞升所谓的仙人。”

悭臾深深的看着重楼,怪不得魔界的人这么不招人待见,就算人间飞升的仙人实在不怎么地你也不要语气不屑的这么过分,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到表情里的高傲真的是让很想喷他一脸。

重楼侧首看他,问道。

“是他?”

“是啊,只可惜还未见到他便入了土。或者我天生克他?”悭臾用玩笑的口吻说着,可重楼看得出悭臾心中的阴郁。“不过若他在想来也是不会介意你的,蚩尤当初也是极欣赏他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见那所谓的乐神。”重楼虽为魔尊但对人间也是略有了解,虽然不懂乐理却也是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她的乐艺比之于现在的乐神又是如何。”

“世人皆道这世上仙乐万千。但在我眼中,这世间再无一首弦歌可谓为‘曲’。”金瞳中傲然之意凛然。“他灵生于木,化于琴,纵然曲艺如师旷也不过是技法心境登堂入室罢了……唯有长琴的曲,可韵天道之力。五十弦动天破地碎,正是此理。”、

“你要去找他。”一看他那副模样就不爽,明明在神魔之战中以一人之力就几乎将魔界大军杀尽,却偏偏在这些小事之上踌躇不决,这样怎配当他的对手!

“是啊。”悭臾也不隐瞒,他到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的,重感情又不是错,他还十分的清轻重的。

“耽于私情,哼!”魔尊大人很不屑的一挥手。

悭臾瞪眼,他耽于私情貌似没碍着魔尊大人你吧?你摆什么谱?当下也有些不耐烦的拱了拱手。

“我耽于凡尘情感,自然是要解了这个心结再走的,魔尊大人好走不送。”

“你!哼!”

魔尊大人这一声冷哼当真是百转千回,在悭臾听来怎么都有种傲娇了的味道。当下忍不住有些失笑。重楼见到心中一阵恼火,便连话也不想说的离开。

悭臾看着重楼消失的地方咧嘴笑笑,总算是送走这尊大神了。剩下的……去见见那位被贬下凡的神将吧。悭臾将放出的神魂之力收回,已经确定了对方的所在,这点距离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忽然,悭臾惊疑一声,神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转眼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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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的蓝色身影在街巷间如白兔般灵活地窜动,不远处虽是便衣,但举止仍透出训练有素的男人们正眉头紧蹙的左右四顾,好像在寻找什么一般。

“呀!”

蓝衣少女正巧撞在眼前的白衣少年身上,顿时按着额头倒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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