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亮时,帐篷里还是暗黑的,只有一个通气的小窗,呼呼的风吹了进来。
余得水睁了眼,看向小窗。
视线又落到了乐无忧的床铺上,她的床铺的被子早已叠得整整齐齐,而乐无忧早已不见了人影。
余得水揉了揉眼睛坐上了起来。
第一次见到乐无忧时,他就很喜欢这小子,说话也有逗趣得很,听过他的身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从小就没父没母,能活得像他如此的乐观的性格,也是上天的恩赐了。
他是真心的将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弟弟对待,没想到很多时候却是小忧来照顾自己。
上回自己不小心补重物给砸伤了脚,还是他去附近采药捣碎了帮他敷上,一个时辰不到就消肿了。
小忧解释说,他小的时候,有一位老中医教过他一些草药的作用。
也列了一些给他,说以后也许他也用得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小忧不会常呆在军营里。
余得水摇了摇头。
其实如果可以,他自己又何尝愿意呆在军营里。
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国家,他是不喜欢战争的。
战争就有流血。
不管是不是自己国家的人,这些都不是他想见到的结果。
近段时间他都起得比自己早。
“总管是不是又责备他了?”
他不由得暗?。
上次一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矮桌上放置了一个两个包子,还有一杯豆奶。
这些都乐无忧为他准备的。
还有一个小油灯燃着可以加热。
他有很多小点子都让余得水惊奇的,明明是一个才半大不小的小男孩,学识却比自己丰富许多。
漱了口,他拿起还热着的馒头大块朵颐,豆奶了也是热的。
他很快的吃完,穿上了外衣,也出门。
帘子一掀开就感受到一股冰冷钻进了骨子里。
这里的冷与他们在草原上的冷不太一样,草原的冷是干冷,而这里的冷是带着湿冷。
穿过布料冷进了骨头里,他脚步轻步的走向仓库。
其实他们的工作也很简单,就是给每个营里按照清单上配菜,菜品不会很多,一天也就三四种菜口而已,就数量比较多,因为都是给士兵吃的,每位士兵的配量都是固定。
有时候一车装不完,他们要回去再装。
采购菜的又别外有别的部门来安排。
在兵营里收入虽然不高,起码是固定的,每个月都有晌粮发,他每个月都会将钱分为两份,一份是留给自己的,另一份是托人带回去。
日子过得平淡,有时候也挺开心的。
“余得水。”
塔达刚去解手完返来时见到余得水已经走出帐篷。
每天都那么早出门,是不想让他们有活路了。
塔达盯着余得水走远的目光中满是怨毒。
他们专门负责备菜的有二十人,其中包括总管一人。
在分工上,大家多少有些分歧,因为谁都不愿意做多。在总管的面前,也没有几人敢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是以在内部他们常常窝里斗,有时候也拳脚相向。
“索鲁~“
塔达走回到了帐篷里,走到了同伴的床边。
呼噜声震大,对他的唤声,毫无所动。
“索鲁,快醒醒。”
他推了他推。
“别吵。“
索鲁嘟囔了声。
“不是,我有事。“
他们睡的是通铺,一共五个人,他睡在索鲁的旁边,两人一向交好。在这里,他们都喜欢拉帮结派,这样才不致于让人欺负了。
索鲁根本不为所动。
“索鲁,你快醒醒。“
塔达深知他嗜睡,不叫多几遍,他根本不会睡来,可这里还有其他的三人。
他想了想,想到了一个办法,手捏在了索鲁的鼻子上。
不多时,索鲁就被迫憋醒了。
“喝!”
看见塔达的脸近在咫尺,他吓了一大跳。
“嘘!“
塔达他并不想惊动其他的人。
“别说话,你先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他低声的将话说完。
“何事?”
“快起来,在这里说不方便。”
他拍了拍索鲁的肩膀。
“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呀。”
嘟嘟囔囔的坐了起来,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下意识的看向通铺的另几人,也梦得四平八稳。
也许是白天的工作太过辛苦了,到了晚上他们一沾床就睡了。
“塔达在搞什么鬼?”
很不情愿的,他还是穿上了拖鞋,披上了外套,走了出去。
“你干啥那么早将我吵醒?“
他走出来才发现外头的天还是黑的。
“他们又去干活了。“
塔达努了努嘴,很是不高兴。
“谁?”
没头没脑的一直话,索鲁一头雾水。
“还能有谁!还不是余得水和那小子。”
说起他们二人,塔达打心里的不痛快。
以前只有余得水也就罢了,现在还多了那名小子。
虽然他的皮囊长得好,可以他就是没有办法喜欢他。
明明就是一脸的姑娘相,偏偏长在了男子的身上。
最让人讨厌的就是余得水和这小子太勤快了。
这个时辰就出来工作,那是不想让他们活了。
“他们又做了什么事了?”
索鲁一边打呵欠一边问道。
“他们又出来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