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她将地上的一摊血水用抹布擦拭了一遍。
房门已经被钟离羽文给弄破了,她没有办法替他们将房门关心。
童雨蝶的气自己已经十分微弱了,连呼吸都弱到钟离羽文以为她随时都可能停呼吸。
“雨蝶,我回来了。”
他执起了她那双形同犒枯的手。
游离在迷离边缘的童雨蝶挣扎着想到抽回自己的手。
现在的自己一定很难看,连她自己都不敢看,她不想让钟离羽文看到这样的自己。
即使自己真的要离开,她也希望自己能够体面的离开。
这么多天来,她都不愿让他看见自己,就是想要留下她最初的样子。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她第一次说出违心的话。
“别说傻话好吗?”
钟离羽文握着童雨蝶的手紧了紧。
“以后我们都不要分开了。”
他也是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钟离羽文自认不是一个容易敞开心绯的人,并不是说他一直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子。
只是自己的心好像尘封了一样,通俗一点说就是,他没有爱人的本事。
钟离少华从小对他们残酷的生活方式有关。
他在自己还不懂得分辨对错的年纪就开始灌输不好的思想,让他们相信世间没有真爱,只有背叛。
在那些年来的灌输之下,说没有影响是不可能。
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于他是可有可否。
在自己还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爱。
他与童雨蝶的相处又是这么的不同。
生活的点点滴滴让他记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一颦一笑,都慢慢地融进了他的心里。
“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他对她保证,也是对自己的保证。
童雨蝶没有再挣扎,那双昏黄的眼珠子沉默的望着她。
“我已经取回了两样药引,只有几天时间,我一定可以调出解药。”
“那你呢?”
童雨蝶终于开口了。
钟离羽文明白她的担心。
“我也会没事的。”
童雨蝶闭了闭眼睛。
希望他不会骗自己,他身上的毒也是无解的。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都没有办法解了身上的毒,她就知道自己迟早会面对这一切的。
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你先调一下息,我帮你疏通一下经络。”
他之前都偷偷在半夜她熟睡的时候,悄悄地进来,将自己的真气渡给她。
离开了三天,没有他的渡气,童雨蝶的身体老化的相当迅速。
“不用了,我还能撑得过去。”
她不想他为自己耗费那多大的真气,他都自身难保了。
钟离羽文坐在床边,将自己的真气从她的手心里缓缓的输入到她的体内。
“闭上眼睛。”
她一直盯着他,他会分神。
童雨蝶听话的闭上眼睛。
随着真气的灌入,她已经慢慢有了起色。
“可以了。”
她叫了停。
“不用再给我灌输真气了,我可以。”
她不能让他再耗费自己的真气要维持自己的生命。
“你先闭眼休息,我练一下丹药。”
时间太赶了,他也来不及准备太多的东西。
“嗯。”
她确实有些累了。
童雨蝶闭上了眼睛。
有他在,她安心多了。
看看沉沉睡去的童雨蝶,钟离羽文心里有些刺痛。
他踱步走到了花厅,取出了储物袋里的两株草。
还有他一草就准备好的其他药。
他没有把握能一次就制好药。
这样的毒也唯有“他”所有。
“他”喜欢用毒,而他却喜欢解毒。
绝大多的毒,钟离羽文都能解,除了如此刁钻的毒,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管如何,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他站在花厅,听不到内室任何的声音,有些担心她,放了手中的药草,悄悄地移步到她的床边,盯着她那张已经熟睡的脸,她应该是累了,替盖好了被子,他才重新回到花厅。
几个时辰过去了,他拿着炼制好的药丹装进了小瓷瓶里。
一共有十粒,刚好十天的量。
屋内早已点上了烛火,他就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静静的凝视着她。
她以后来的样子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突然他有一种跟她慢慢变老的念头,其实也是不错的。
人活着一辈子,有杀戮,有波折,有不顺......回头想想最愉快的还是他们一起在忘忧谷的时候。
当初他会取名忘忧谷就是想忘却前半生的一切,安安静静的生活在山谷了。
十几年了,他的心慢慢地沉寂了下来。
被子底下的人儿动了动。
她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你......”
童雨蝶有些意外,他是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自己睡得很熟,好像好久没有那么轻松过了。
因为他回来了,她的心反倒是安稳了。
只怕她剩下的时日不多,她也不在患得患失。
“你醒了,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一下吃的进来。”
“不用了,我不饿。”
她有些话想跟他说。
“好,你是有话想跟我说?”
看出她似乎有话要说。
“嗯。”
“我扶你起来吧。”
他走了过去。
“谢谢!”
钟离羽文扶着她双臂上的手有些顿了顿,她什么时候变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