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泥泞小道本就不好走，再加上是夜晚。金华庭说前面不远就到了那个湖，走路过去就可以了。
几人便弃了车走到湖边，这也不算是个湖。只是一个稍微大点的水塘，四面环山，都是高大的树木。这晚上看去黑漆漆的，除了虫鸣觉得安静。
以刘黎的视力一眼就看见了水边站着抽烟的两个大胡子外国男人，他们的手里有很大的一个木箱子。
金华庭与他们有说有笑的交谈半天，像许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似的。过后其中一个大胡子示意刘黎过来试枪。
这些人拿的枪不多，五支短的三条长的，还有松发式地瓜几个。
他走到面拿着枪细细查看，看了又放回去问金华庭：“什么价钱？”
“短的一千一百万一支，长的五千万，弹药另算，七百万一盒。铁疙瘩九百……”金华庭说。
刘黎知道他说的是越币，折合下来美元也要五百块钱一支，人民币大概在三千多。这个价格也算合理，便对他点头要了三支短的就行了。
付了钱，刘黎与墨壹上好子弹对着湖开了几枪确定没问题。
那两个男人竖起拇指说了些什么，金华庭说：他们说中国人爽快。
刘黎笑了笑，这话听着别扭，仿佛自己被宰了似的。
他们三个转身走着，两个大胡子男人相视一眼，这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两人双双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刘黎与墨壹的脑袋。
刘黎忽然停了下来，墨壹也是一顿，正想回头却被他拉着。他没有听到外国人离开的脚步，而是衣袖间拂起的摩擦声。
那两个人见突然的停下对看一眼，金华庭咽了口唾沫也不敢回头。
就在这一眨眼之间，刘黎身影如鬼魅一般跳到了金华庭的面前。抽出挺子一下子刺进了他的喉咙里，墨壹机灵也感觉跳过来躲着。
这时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对着金华庭开枪，两个人也是老练的往两边走。虽然天黑，但还是能看着金华庭摇摇欲坠的身体。两边走可以两面夹击。
一个黑影从金华庭背后翻滚出来，半跪在地上连开几枪打中了左边一个人。
另外一个大惊失色，喊了两声冲着黑影开枪。墨壹连跳几下跑进了树丛里。
刘黎举着金华庭的尸体跳向这人，这人一躲他抽出卡在脖子里的挺子尸体一脚踹开。
刀光剑影之间，夹杂着一声枪响。老外站立着大口呼吸，他的神色痛苦看向自己的下腹。
右边被破开一跳大口，感觉肠子都要流了出来。
往地上一倒，刘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尸体暗暗心惊。刚才太冒险了，子弹几乎贴着脸过去的，偏离一点脑袋就没了。
“墨壹？”他喊了声。
“我在这里。”
墨壹的声音在树丛里发出，刘黎扒开一开，他的左手受了伤。他死死按着伤口不让鲜血再流。
刘黎把他拖了出来，衣服划开，这伤口小，却很深。拔了金华庭的衣服撕下来给他系上。
他看着三个人的尸体骂道：“王八蛋，死有余辜。你等等，我把东西全部拿了。”
刘黎把钱箱子和枪收好，他们几个身上扒得一毛不剩。找了十分钟找到他们的车，三个人扛在车上，手刹一松车子自动滑进了湖里。
来不及多想，谁知道这些王八蛋还有没有其他人。
背上墨壹跑回自己的车上带上家伙就回去了。
墨贰一开门看见他们两个浑身都是血，问了清楚才放心。
这大晚上的也没有医院，便利店到是有。把他衣服褪去，刘黎拿着小匕首在他面前坐下。
墨贰打了热水，又给他消毒。
“我先说好，我现在切开看，如果断了筋伤了骨。那就只能等到明天了，只是皮肉这个大小也不用缝合，包扎起来就可以了。”刘黎先把丑话说了，毕竟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一个小时过去，刘黎累得在旁边坐下了，墨壹的手臂包扎起来了。还好里面只是弹片，取出来了，清洗消毒就差不多了。
墨壹也算狠的了，自己的肉被翻了翻去到底连一声一没哼过。墨贰塞他嘴巴里的毛巾都差点咬坏，他的那只手没有一个月也动不了。
“你要不先回去吧，在胖子那里好好养伤。再这里我们也照顾不了你，你说呢？”刘黎吸着烟，手里摸着这些来之不易的枪。
“我明白了。”墨壹神色暗淡。
“你明白什么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窜编制的彩色手链，没有看他一眼。
墨壹道：“我回去好好养伤等待您的下次命令。”
他把手链带手上，觉得好看笑了一下又取下来。
“好好养着，别废了手，我是个穷人，养不起废人。”
墨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的睡觉了。墨贰也休息了，只有他抽着烟静静地看着手上的手链。
我们能不能在风雪中走到白头。
这一句话留了在那个冬天，也留在了他的心里。刘黎对于白染没有什么感情，也不觉得亏欠什么。只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可能她也是这么想的。
再见面是刀剑相向，还是各走各的。两个人说白了就是不为朋友不为敌人。
答案已经了然于心，在g市的时候白染设计杀过他。可他心里也没有责怪，在那个时候他还嘲笑自己这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了。
只是不知道白染是不是真的在这里，腾冲又经历了什么。
一夜久久不能入睡，凌晨。墨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