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显忠忍不住想要得意的大笑,他于是把马儿打的飞快。
就在他沉醉在自己的得意之中时,一声突然出现的断喝将他拉回了现实。
“站住,什么人?”
李显忠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泰州城下。那城楼上的守卒见到他们这一群十几个人,正策马向城门冲来,倒也没有鲁莽的立马就放箭。要不然,只怕李显忠现在已经成了刺猬了!
一想到这,李显忠就觉得自己的背上直冒冷汗,也开始为自己方才的鲁莽而后悔。这同时,李显忠也暗暗告诫自己,从现在开始要万分小心了;否则,一个小小细节的失误,便可以会导致他整个计划的失败,而最终死无全尸。
“我是辽东李氏的李显忠。前辽东总兵李如柏便是我爹。烦劳城上的兄弟给我向刘守备通禀一声,就说我李显忠深夜从南方赶来,一时走失了方向,望能让我们进城稍歇一歇。”
那守卒倒不知李如柏是谁,但是辽东李氏的名头,他还是知道的。李家在大明实在是太有名了,他们可能不知道当朝的内阁首辅是谁,但要说自己不知道辽东李氏,那是一定会被人笑的。
听说城下此人正是辽东李氏一族,他倒也不敢怠慢。他也一早就听说了,自己现在的这位守备将军,也正是出自辽东李氏一系。那这个李显忠便好比是守备将军的娘家人了。
将军的娘家人来了,自然要好好接待。
没过多久,便见刘长乐来到城头。
“可是总兵大人的长公子吗?”刘长乐在城头叫道。
“正是我刘叔。”李显忠听到刘长乐的声音马上接口道。
“可是眼下山东兵乱,泰州城四下新近也出现了不少闻香教的反贼。这深更半夜的,开城门只怕不太妥当啊!不如贤侄先在城下忍一夜。待过了今晚,我一定给你开城门。”刘长乐倒也是个老成持重之人。
李显忠一听这话便急了。“刘叔,那您可就要了我的小命了。我们正是因为在路上不断遇到闻香教的反贼的追赶,才不得不向您求救的啊!要是连您也闭门不纳,只怕不用等到天明,我们便会被闻香教的那些反贼给杀光了。”
刘长乐有些将信将疑。“你说你们是被闻香教的人追杀的?”
“千真万确!”李显忠一脸认真的道。
“可知他们有多少人?”刘长乐倒是很细心。
“约有一二百人吧!要不是我们的马儿跑的快,只怕此时早已成了他们的俘虏了。”
刘长乐沉吟不语。
就在这时,从东北角上喊叫着跑出来一伙人。这些人约有一百多,都是步兵。这些人个个头上都包裹红巾,一看便知都是闻香教徒。
李显忠见此,带着他的十多名骑兵回身冲杀了一回。这些闻香教徒被李显忠一阵冲杀,便纷纷散去了,倒也没构成多大的杀伤力。
等杀退敌人,李显忠又返回城边,向城头上的刘长乐道,“刘叔,您也看到了。这些反贼现在可以说是遍地都是。我们虽然杀退了这一伙,只怕不用多久,便会又来一伙新的。反贼们就像蝗虫,怎么杀也杀不尽。我从南京北上时,随行的家丁还有三十多人,可到了这里,就只留下这十多人了。
要是我们在这城外再呆上一晚,我担心我们会挺不过去了。”
说到这儿,李显忠故作伤感的道,“如果我死了,请刘叔看在与家父往日的交情上,将我的尸骨送回辽东,与家父安葬在一起。”
城头上的刘长乐没有说话。
李显忠说这话时,悄悄偷看了一眼刘长乐,可是因为彼此相距的太远,他根本看不到刘长乐的表情。李显忠在心里暗骂,想着自己的招数几乎已经用尽了,可是这老家伙却仍然不上勾,李显忠的心里也不由的暗暗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候,他的身后又响起一群人的呐喊声。听声音,这一次的敌人,人数不下五百。
李显忠咬了咬牙,调转马头,正要准备再来一次冲杀。就见他身后的城门突然打开,从里面涌出一支约百人的骑兵,为首的人,正是刘长乐。不等李显忠回身再战,这些人已经先跟闻香教的人打在了一起。
刘长乐带出来的这一百人仍是他的精锐护卫,这些闻香教的乌合之众自然不是对手。不几下,便将这些闻香教徒杀的溃散而逃。
刘长乐这才来到李显忠的身边。
“李贤侄莫怪。并非是老夫见死不救,我也实在是被形势所逼,情非得已啊!老夫出身微寒,当年老夫在令尊帐下,曾多得令尊提携。如果没有令尊,也不会有我刘长乐的今天。这份恩情,我刘长乐从来有一天忘记。”
说完,刘长乐策马与李显忠并肩进了城。
刘长乐将李显忠安排在他的将军府。
“李贤侄,你们一路北来,想来一定经历了不少的艰难。大家也都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们先好好休息一夜吧!”说完,刘长乐轻轻叹了口气。
“看这形势,只怕明后天你们便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再睡安稳觉了!”
李显忠听到这话,故作关心的问,“怎么,可是刘叔有什么难处。如需小侄效力的,尽管直说。”
刘长乐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我观这形势,怕是反贼们不久便要围攻泰州。到时候仗一打起来,想要再睡安稳觉,自然就难了。
不过,贤侄放心好了。泰州城有四五千人马守城,我相信,就算是徐鸿儒亲自来攻,也未必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