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侯希白忽悠走后,风萧萧的脸上露出舒心的神色,他这下可收获颇丰。`
尽管让侯希白去和杨虚彦唱前台,就算杨虚彦有什么阴毒的法子,也是侯希白生受了,还有机会能得到不死印法。
况且侯希白还是个身手很不错的打手,风萧萧甚至都没付出什么像样代价,就能将他指使来去。
要知风萧萧正愁手边可用的高手太少,这小子自己就巴巴的送上门来了,简直不用白不用。
走出深巷后,风萧萧仿佛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荡,但很快自街边驶来一辆外感普通的马车,帘幕晃动掀开,露出沈落雁如花的娇颜。
风萧萧眨了眨眼睛,上车笑道:“怎么样,独孤阀没给你为难吧”
沈落雁还是之前那般消瘦清减,楚楚动人,目光落到风萧萧的脸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掠过几丝讥讽,似在嘲笑他明知故问。
她又转视轻纱窗外的大街,淡淡道:“托邪帝的福,落雁在竟陵如鱼得水。其实你一入城,我便知道了,只是邪帝有仙子相伴,又贵人事忙,直到此刻落雁才有机会拜见。”
风萧萧听她语气不善,心知她还在怪自己将她逼得和旧主决裂,微笑道:“你在我这儿发展的越好,也才能有余力帮衬李密不是。”
沈落雁俏脸蓦地蒙上一层含霜,转目盯着他道:“我沈落雁岂是以新主之利,于旧主方便之人,沈落雁虽然学浅。却也还知道覆水不收的道理。”
风萧萧被她凛然的眸光逼住,竟不敢直视。少许后歉然道:“是我错啦”
沈落雁收回目光,颇有些意兴阑珊的轻叹一口气。方才柔声道:“形势有些复杂,落雁刚接手没多久,才理出些头绪。”
风萧萧静静的听。
沈落雁介绍到:“独孤阀虽然高手众多,实力雄厚,又是举族来此,但一时半会儿还得不到本地世家和民众的支持,起码一年之内,休想能提供多少助力。”
这在风萧萧的预料之内,并没有什么表示。
沈落雁又道:“宋阀和李阀在长江水运一线争得十分厉害。双方明里虽无大动作,暗里大的厮杀已有数场,李阀不察之下吃了大亏,听说阀内元老级高手,李渊之弟李神通已秘密赶来主持局面,并带了来一大批李阀高手,誓要斩断宋阀伸出岭南的手爪。”
“李神通”风萧萧皱眉道:“他曾和李渊一起围攻过我,是个使三戈戟的高手,算是十分厉害。`唔,武功和武林名宿欧阳希夷应该差不多。不过还不足为虑,他知道轻重厉害的人,不敢轻易招惹我的。你不必太过在意他。”
沈落雁曾潜心研究过李阀中的重要人物,当然知道李神通有多么的厉害,武功绝不会在李密之下。只是没想到李渊曾带着这样的高手围攻过风萧萧。
既然风萧萧用了“围攻”二字,那么必定不会少于三人。并且肯定是与李神通同一个等级的高手。
沈落雁自己的亲身体会,知道风萧萧武功高得惊人。却不知道具体高到何等程度,如今总算有了一个真实的概念。
她定了定神,继续道:“以落雁看来,宋阀实力雄厚,又得杜伏威的支持,只要不犯大错,李阀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将宋阀赶走。不过这一切也虚浮的很,只要哪天杜伏威改变态度,独孤阀暂时又指望不上,形势必将逆转。”
风萧萧点头道:“杜伏威毕竟不是宋阀的人,两方只属合作,还貌合神离,不是真的一条心,迟早是个大破绽。”
沈落雁冷冷道:“最大的破绽还不是杜伏威,而是云玉真。”
风萧萧难掩讶异,失声道:“什么”
他其实一直在玩一个杠杆游戏,以权谋武力为杆,其支点却是掌握长江水运的巨鲲帮,如此才能与各方势力周旋,以小博大,每每得利。
别看巨鲲帮并不算大,但对风萧萧来说却是最不能舍弃的势力,所以他决不允许云玉真出现一丝一毫的问题。
沈落雁幽幽叹了口气,道:“她早对侯希白情根深种,甚至不惜入青楼扮作妓女去结识,却被看似多情实无情的多情公子伤透了心,可是自上次洛阳尚秀芳的宴会两人再次见面后,云玉真或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同以往,就又对侯希白动上了心。”
风萧萧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道:“侯希白跟我说他缀上了你,才发现你与云玉真密会,照你这么一说,很可能是云玉真泄露的风声了”
“他跟上我”沈落雁微吃一惊,旋即摇头,道:“在这件事上,该是我不够小心,与云玉真无关,因为侯希白已明确拒绝了她。我了解侯希白,他不会去找云玉真的。”
风萧萧皱眉道:“那你担心云玉真什么”
沈落雁没好气道:“玉真她最近与萧铣、李子通都走的太近了,像是为情所伤后,很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恐怕会被人以甜言蜜语蒙蔽的心智,遭人利用,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风萧萧的眉头锁得更紧,冷冷道:“我不是交你专阃之权了吗只要我不在,你可以决定任何事,为何不拦住云玉真”
沈落雁苦笑道:“她认为我和侯希白有过一段情,所以我说什么都只会起反效果,每次都不欢而散。她自恃是你的心腹,我又孤身来此不久,若轻易动了她,巨鲲帮恐怕会出大乱子。所以我只能徐徐图之,趁她不常在帮中,以你的名义,拉拢了对她渐生不满的副帮主卜天志等几个帮中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