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无色挑着眉,耳朵凑到他唇边,继而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双手搂上他的脖子,趴在他肩头再次睡沉过去b>

屋内的炭火燃尽,天方初亮,华青衣只觉得浑身无力,又滚烫如灼,头脑更是昏沉隐痛,掀开眼时,眼前的景致似蒙了一层雾,眼神空濛了半晌,视线才逐渐清明过来。

脸微微转向屋内早已没了火光跳跃的炭火盆,屋外的风吹得单薄窗纸哗哗作响……

这样的境况他竟然觉得热,怔神片刻后,才颇为费力地抬手掀开衾被,漆黑的瞳眸蓦地一缩。

身上裹满如缎的青丝,再细感受才察觉是有个人攀附在身上,那种滚烫的温度自是从她身上传来,这么一惊神智都倏地清明了几分,两人都不着寸缕有些湿意。

本就浑噩的思维轰然如鸣,他猛然急促地咳嗽起来,伸手就欲推开她,他此刻的力气不大,而她似乎更无力,微搡便偏了一点儿,一头墨发似水散落开来,露出半张精致的侧脸,他眸光又是一阵震荡,“你……”

“道长,小道给您送药来了。”门外,弥罗象征性地叩了几下门,就推门而入,只因深知华青衣重症风寒怕是也无法起身来为他开门。

弥罗两只眼睛显得惺忪嗜睡,连连打哈欠,只怪昨夜黄梵苍拉他跟华公子一起赏了一夜的梅,一进门就先将药碗放在桌上,着手将炭火给补上,炭火难燃,火折子点了许久才点好,一抬眼,就见华青衣双眸阖着躺在床榻上,衾被将颈脖都掩得严严实实。

弥罗顿时怔了神,大约是在华青衣初入白云观,掌门为其授箓那一日,他见过这张美如观音画的脸,再次看到依然失神。

“哪来这么漂亮的人……”少年咕哝一句,折身将药碗端了过去,就半跪在床下,小声地唤,“道长,喝药了。”

以为他昏沉难醒,还没再唤一声,那人竟然已经掀开眼凝着他,他手里小瓷勺舀了药汁就喂过去,那人也顺从一口口的喝,期间一语不发。

“道长,灯塔里的事儿这几日您就不必担心了,小道有每日按时……”弥罗话音未落,他就咳了几声,弥罗慌忙举着袖袂去想去擦他唇角溢出的药汁。

他稍微往后挪了挪,那衾被也动了一下,察觉那衾被拱得很高,弥罗双眸一瞠,“道长,你被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没有。”他神情清冷无澜,小弥罗却仍然好奇地想一探究竟,他眸光遽冷,声线如游丝细弱却冷冽如冰,“出去记得关好门。”

弥罗低头看了一眼药碗,还真是不知不觉就喝光了,“那道长好好歇着。”

退出房门时仍不忘望一眼床榻处,那衾被看着真的有点儿不对劲,莫非是掌门又给送了几床来?

他前脚一走,华青衣慌忙掀开一角衾被,安静伏在他心口的那张脸,眉心微蹙,满脸绯红,抬手在她额头贴一下就觉被火灼似的烫,“殿下?”

不知几声以后,秦无色才睫毛微颤着掀了掀又闭上,头昏脑涨得厉害,“嗯……”

他眉心微凝起,此刻一丝忆不起昨日发生了什么,记忆在听说众人都去观瞻斋醮之仪那一刻,他躺着昏睡过去后就生生断了。

但只凭两人眼下的姿势,身下那种湿意,空气中还残余的特殊气味也能猜出几分,神思正游离时身上的人稍微动了一下,竟是将他抱得更紧,他周身一凌,眼下两人毕竟是太坦诚了,坦诚到她这么一抱,即使他克制着不去想,反应依旧不由控制。

“你染了风寒。”他敛着心绪竭力不去想,只是她这若是被传染也太快了,她正烧着,怕是觉得他身上的温度尤其合宜,一时不忍推开。

秦无色脸紧紧贴着平坦冰凉的胸膛,昏沉地浅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呢……”

她身体向来很好,好到当年在去往云苍的路上遇袭受了内伤也能硬扛,更不要说患什么风寒。

她或许只是迷糊着随口一说,听者却上了心,他眸光沉下,以为即使欢好,没有夫妻之名或许就没有克妻一说,而眼下她说,她第一次患风寒。

她突地又抱紧他,分明羸弱的声线,口吻却十分沉着,“想溜?”

“你先歇着,我让人来接你。”他虽不再动,手却下意识地在衾被中翻找不知塞在何处的里衣。

“我不走……”她脑中浑浑噩噩,下意识将他搂得更紧,他眼下自身也是无力挣扎,却恍惚听到她唤了一声夫君。

他清眸一闪,遽尔浮上一丝苦涩,将衾被掖了几下,“好,不走。”

幽微的光线从单薄的窗纸照进来,将她侧脸精美却不乏英气的轮廓勾勒成漂亮的线条,纤细的脖颈下,紧贴着他的是让人静不下心的线条,他低下头,唇贴上她的唇,细碎的吻后,她已微微张开唇畔,他怔了一下,舌尖只是微微扫过,她已紧紧缠了上来。

他身体颤抖得无法自己,一手捞着她后腰让两人更贴近,许久他才离开她的唇,眸底泛着水光涟涟,平日淡漠的面容染上情念的朦胧,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她双眼微阖,却会下意识地来寻找冰凉的温度,凑着他纤长的颈脖便细碎地吻下去,吻到不停动的喉结处张口就是一爻。

他抽气一声,兀自平复着局促的喘息,一手抚着她的背脊,“你睡会儿。”

她渐渐地也没了力气,无力地吻了一阵就在背脊被温柔婆娑着的情况下陷入昏睡,他这才一手钩住找到的里衣,缓缓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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