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已知道自己受了内伤,但缺乏经验的他运功调息一番之后,感觉身体不再疼痛、看看手臂也没有异常、手腕处亦只剩一道痕迹,便认为内伤已经好了;走几步虽觉得有点昏沉,但心中有事也未多想。
“今日若非公子,仙歌已不在这世上了。”仙歌低泣着将偷藏于身上的剧毒鹤顶红取出,扑通一声跪到青麟面前,“公子为我得罪了愍亲王,又被恶人所伤,仙歌不知如何报答公子的大恩。”
“这等人还伤不了我,不碍事;得罪了愍亲王倒是定了,但这种风月场上的事,他也不能为此把我怎样。”
注视着仙歌,青麟犹豫片刻又问:“今后你要怎么办?”
“仙歌也有些积蓄,已与妈妈商量,赎了身子远走他乡,日后寻个小户人家做填房,便了此一生。”
青麟皱眉:“那人对你势在必得,只怕你迈出这醉香楼就会被他掳去。”
又犹豫了一会儿,毅然对孙妈妈道:“这事既然已经沾惹上,我便救人救到底吧,你说个价,我这就替仙歌赎身。出了这里,仙歌就暂从我府里住着,日后再做打算。”
“不,仙歌知道公子现在心中只有少夫人,怎能再让公子为难。”
“不用多说,映心是个深明大义、知书达理的人,我知会她一声就是了。”
仙歌对青麟感激涕零,未让青麟出一两银子,只将自己的全部积蓄给了孙妈妈便赎了身。
孙妈妈淫浸风尘多年,却也有情有意,在仙歌临走时又塞给仙歌一百两银子:“到了外面就不能再想着回来的事,将来寻个妥善归宿、好好做人。【92ks. 】”
青麟自然不敢将仙歌接回侯府,命佣人在私宅腾了两个房间给仙歌住下,还配上一个丫鬟。
事后告知映心,映心只是平淡地道:“侯府公子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常理,映心深明妇德,不敢有妒恨之心。”
对仙歌,青麟由同情中又生了几分爱意,本也不敢多想,但见映心果真不计较,便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只揽住她笑着:“就是有了仙歌,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青麟走后,映心冷冷地将发上的金步摇摘下,狠狠地摔到地上:“这个浪荡子,贼性不改,真该阉了他!”
紫菱见她恼成这样,忙走过去将步摇捡起放到桌上,探究地打量着她:“这样岂不随了我们的心意?现在时机成熟,小姐下手就是了。”
映心紧握着拳头,眼神有些复杂:“他这两日心思都在仙歌身上,不肯过来与我练功,我如何下手?”
青麟从映心房中出来后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口鲜血险些吐出来——自醉香楼回到私宅后,他经常莫名感到气血涌动,偶有刺痛从心肺传遍全身;尤其夜晚到来时,他几乎彻夜都感到周身不适——对医术几乎一窍不通的他只能勉强用功力压制,却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
又运功调息一阵,出了一身汗,那种若有若无的刺痛感却仍没有消失。
青麟心烦意乱,忍着不适独自骑马回到侯府看望郑端。
郑端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这几日正在筹办女儿晓璇的婚事。见到青麟回来忙问与映心相处得如何,青麟只说很好。
郑端听了高兴:“这才好!只等你有了后,我就算给你娘有个交待了。”
想了想又说:“这两日科考已经结束,听说映心的二哥萧顾清文采出众、进了三元,你回去打听一下,找时间带着映心回去恭贺恭贺。”
青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问起晓璇。郑端说:“又出去玩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青麟更加沮丧,又与父亲闲聊几句便说:“家中还有事,我这就走了,让全伯给我备辆马车。”
“你不是骑马来的吗?”
“忽然有些倦了,不想再骑马。”
郑端审视地打量着他:“昨晚是不是又出去花天酒地了?”
青麟听了更加头疼,支着额头不肯回答。
郑端叹口气不再多说,叫来李全给青麟准备车马。
青麟一走上马车,便靠在角落里,苦思如何清除那刺痛感。这时才发觉自己的知识太少,只能急切地盼望着立宏尽快回来……
正想着,忽然感到车猛地停住了。
“什么事?”青麟掀开帘子,不悦地问。
“公子,小的撞到人了。”车夫紧张地回禀,“突然蹿出个人来,小的没收住缰绳,就撞上了。”
青麟扫一眼车前,见一男子抱住腿倒在地上叫,四周已围上来几个人观瞧。
青麟不愿下车,丢出十两银子给了车夫:“打发他去医治吧。”
哪知被撞伤的男子不肯接银子,坚持说走不得路,要坐着马车让他们亲自陪着去医治。
青麟本就心烦,此刻听了更加有气,命车夫将银子扔给那人:“不要与他啰嗦,我们走!”
岂知那男子竟拦在马前不肯离开,一时引来更多人围观,指指点点。
青麟又恨又恼,正不知该如何办,恰逢萧志文路过此处。
很多人都认得这位悬壶济世、宅心仁厚的萧大夫,那男子更是一瘸一拐地拉住萧志文请他评个公道。
“郑公子至少应走下马车,亲自道歉才是。”萧志文冷然盯着青麟。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青麟怎拉的下这架子?阴着脸瞄了萧志文一眼,一言不发。
青麟虽不是恶贯满盈之人,但素日骄奢浪荡、fēng_liú成性,这天华大街上是人尽皆知;而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