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青麟在书房闲翻了几本书,亥时过半便起身往映心的房间走去。
自听立宏说顾云要去找六皇子,青麟就感到心中一片混乱,他平日是那种懒于思考的人,所以尽管慌张却又理不清头绪;而立宏又说映心并未赞同顾云的主意,只说要考虑——莫非她是认命了?
也许是的。女人嘛,就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贞烈又如何,已经与他既成事实、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还想指望再得到六皇子的心吗?
立宏说得对,若她真能安分下来,还是值得他好好相待的,毕竟偌大的家业将来需有她帮衬才行……
步入映心的卧室,没有看到紫菱,只见映心正坐在灯下看书。
见他进来,映心放下书缓缓起身一揖:“公子。”
青麟的心猛地一颤,竟有种有宠若惊的感觉,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刻取出金步摇放到书桌上:“我给你买了一件首饰,你看看喜不喜欢?”
映心看着那金步摇,顿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多谢公子。”
青麟感到面色微红,抬起的手也有点颤抖,忙轻咳一声:“来,我给你戴上。”
烛光摇曳,镜中的脸因那两道明显狰狞的疤痕显得极为丑,让青麟怅然苦涩、很想逃离;可又有一种奇怪的力量牵住了他的脚步和眼睛,这是什么力量,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于是他就只能怔然地看着镜中的这张脸和耀眼的金步摇发呆。
“公子觉得美吗?”
“——嗯,还不错。”青麟的眼睛躲过映心的眼睛,俯身在她的香颈上亲了一下:“天色不早了,我们安歇吧。”
映心并未动,只是显得有些僵硬。青麟没有犹豫,抱起她上了床。
看到映心对他的恭敬顺从,还默然接受了他的步摇——看来她的确已经认命、已经安分了——这样想着,青麟觉得满意。
细细地吻着身下这妖娆丰盈的女体,一种怜惜的情感、欢喜的情感悄悄萦绕于青麟的心头,但他并不以为意,因为之前在寻欢时,他对许多女人也有过这种模糊的情感。可从仇人般地相对,到现在这样沉默着相许,终是一件好事,所以青麟甚是惊喜,便极尽**之举,缠绵婉转于交合的前奏之中,以他所认为的示好方式表达着他的情感。
然而,他怎知这在恨透了他的映心看来,就是对她最难堪的羞辱!
映心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的身体在他娴熟的挑逗下那种太过陌生和羞耻的反应;不愿去听他那缠绵在耳边的“嬉笑秽语”,她的泪水与他的汗水交织,让她一次次在心中刻下那恨意,一次次坚定着要毁掉他的意志……
同样,那绯红的容颜、那无措的推拒、那晶莹的泪水,在青麟看来只是映心要将身心完全交付于他之前的矜持与矛盾。他无暇去想是征服还是其它让他如此欢喜,便仅是如往日那样甚至比往日更加努力地给予着她这种“示好”——
这种纠缠交织于一次次的**之欢中,直至青麟的确已感到满足和疲惫……但这一次青麟并不急于想去沐浴,只是搂着映心眷恋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映心。”他低笑地叫着她的名字。
“这就是你对我前日的报复吗?”映心的声音带着些颤抖。
青麟愣了半晌,才想起那日骑马的事,笑了笑,却又坏坏地轻咬着映心的耳垂:“是又如何?想必娘子已经知道何为顺从了。况且——你不也是乐在其中吗?”
映心闭上眼,悄悄握紧了拳:“你不要把紫菱许人行吗?她就和我的亲妹妹一样,我想让她陪着我。”
恰好立宏也不想谈婚姻之事,青麟“嗯”了一声,爽快地说:“不嫁就不嫁,何时你想让她嫁人了,我给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不过——还是嫁给立宏最好,立宏文武双全、长相又好,若不是出身低微,便是做驸马也说得。”
“今日,顾云来找我。”映心顿了顿,“说我这脸上的伤有些不好,我也的确感到不适,便想明日去博仁堂找我二叔看看。”
青麟一怔,俯身过去看映心的脸,却又看不真切。
“既是这样,明日我陪你去。”青麟已困倦,闭上眼嘟囔一句便睡着了……
第二日青麟一直睡到巳时,醒来映心早已没了踪影。
青麟洗漱后匆匆来到院子里,看到立宏也正在找他。
“公子今早又没去练功。”
“我已经是成亲的人了,晚上总要做些事,怎么能再和你一样。”
“师傅的话你忘了?”立宏提醒着。
青麟想起那个师傅就心乱,于是挑挑眉说:“师傅已经走了这么久,别总拿他来压我。”又四处看看,“知道柳映心在哪里吗?”
立宏神色变得凝重:“少夫人说,你同意她到博仁堂去一趟。”
“是啊,是我同意的。”青麟笑笑,却又有些懊恼地嘟囔着,“我说了要与她一起去,不想起晚了。”
立宏皱皱眉,沉默一会儿拉着青麟往后院走:“少夫人早已经走了,公子还是再去练功吧。”
……
在博仁堂,映心将一封写好的书信交给顾云:“一定要亲手交给青江。”
顾云收好信:“我过午就走,还有什么要我向他捎的话吗?”
映心摇摇头:“一切——都在信里了。”
沉吟片刻,映心又说:“你还是先找到云川表哥吧,依靠他们南宫世家的眼线,也许更容易找到青江;而且,郑青麟身边的那个刘立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