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杨珞珞,先后失去恩师林慕茵以及靳图先生,又与唯一的女儿从小分别而疏离,再加上外部环境带来的压力,她应该是极为孤独的,此时,高君问被送到了她的身边,就是出于对秘姐,哦,是自家五婶的愧疚,她也会好好抚养这孩子的。
瞧!这不就把这孩子教成了个又聪明、又稳重、三思而后行并被委以重任的“谈判高手”。
如果当时是爷爷或者叔叔们,当然也包括他父亲,她的小叔叔,如果是他们任一人代表了“千面”,那这小子肯定不只会拿出一张纸。
高君蓝在心里叹口气,看来杨珞珞女士并没有直接告诉高君问,千面是谁?唉!这可真是在无时无刻地、利用一切天时地利的条件来锻炼她选出来的机关术“传承人”。
“不打算跟我说说你姥姥交代你的话?”高君蓝笑,“我早点找回东西,你也能早点拿提成。”
“提成?我还有提成可拿?”高君问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高君蓝说,“若只是信使,应该没法拿提成。若只是我的小堂弟,我顶多给你多买点橘子吃。但若是……积极配合提供线索的合作人,拿提成不是应该的吗?”
太应该了!高君问在心里大喊,面上却沉稳地说,“我姥姥确实有些话说给了我听。不过,那只是一个关于她师父的故事。”
“洗耳恭听。”高君蓝说。
高君问默了默:他还没说自己要说呢?算了,看在有提成可拿的份上,说就说吧!反正本来就是姥姥要通过他的口告诉千面的。他姥姥常说,记在脑子里的才是自己的,写在纸上的,永远都是别人的。
“我姥姥说,她师父手中本来只有四十张图纸,后来那四十张也丢了,当然,丢了,是对外的说法,其实是送给了一个特别值得信任的人收藏,以防另一个人来偷。”
一个特别值得信任的人,是五色大师。另一个人,是“神偷之王”李千变。高君蓝心想:大师也采取了制衡之术,知道五色大师的厉害,李千变偷不走。不过,想到自己房间里,书橱的最底层,那堆破烂册子,纸张破旧,被翻得都毛了边,那是十几年来,五色大师来找爷爷,每次来给她带的礼物,一次一本破书,她不想要都不行,所幸就翻了翻,看了看,然后扔到了书橱里“蒙灰”,奈何自己记性有点好,看过了就记住了。感兴趣的又多看了几遍,记得更牢了。
“我姥姥的记忆力很好。”高君问有些自豪地说,“图纸送人后,有一天,她师父心血来潮,让她将四十张图纸又画了出来。然后她师父又在上面涂涂改改,后来,她师父绞尽脑汁,又画出了新的四十一张图纸。画完后,她很满意。她让我姥姥将之前她改过的四十张图纸自己保存,后四十一张图纸,她却说,是祸根。她不想让我姥姥怀璧其罪,于是就打算找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放置这四十一张图纸。”
“八棱机关屋是吗?”高君蓝说。
“嗯。”高君问说,“我姥姥说,四十一张图纸被分成八份,是在建八棱机关屋的时候就放进去了,就算机关屋自动引爆,这些图纸也只会被炸得粉碎,绝无可能被运出来。”
“运出来?什么意思?”高君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