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月光下,六条黑影像壁虎一样贴在山壁之上缓缓的向上游动着……
陡峭的山壁越是向上角度就越是向内延伸,此时他们已经距离地面五六十米高,刚才藏身的树林也变得黑黢黢一片,月光照射在树冠之上仿佛地面一样平整,攀爬已经很是困难了,几人都停在了原地,只见杨士兵开始向着左侧慢慢横移,根据山体的走势他判断在左侧不远的地方应该会有洞穴或是缝隙存在。这小子不愧是在山区长大的,这徒手攀岩是从小都学会的,简直和走路吃饭差不多了,职武五人紧贴在山体之上看着杨士兵的动作,有时候他们感觉无从施力的地方到了杨士兵的面前却是轻松而过,这攀岩的功夫可比他们在这驯龙基地学到的高明太多了,只见杨士兵时而如猿猴揉身而进,时而似壁虎贴壁而行,不大的功夫他已经横移了近三十多米的距离,在职武他们的视线之内忽然身子一侧便消失在山体之中,随后一只手臂从山体中伸出向着职武他们召起了手,原来他已经来到了一处不知是洞穴还是缝隙的地方,职武他们远远的却是看不清楚……
几人向着杨士兵招手的方向攀爬过去,他们虽说不如杨士兵那般轻松自如,但都是经过“炎龙”特训的身手倒也差不了许多,一路上借助石块草根很快的秦玉波先到了杨士兵存身的位置,接着安江子靳文勇也都消失在山体之上,职武的位置略高于他们进入的位置,他是从侧上方向下而行的,这却比向上攀爬又费了点功夫,他边下落边嘟囔着,“爬那么快干嘛呢,还得下来,多费了不少劲,这下可陪大了!”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杨士兵他们所处的位置上方,手中紧扣住一块突起的石块,左腿向旁边一送,已经蹬在了石壁之上,原来杨士兵找到的正是一条山体缝隙,类似于我们常常看到的一线天的那种缝隙,职武这左腿正蹬在这缝隙一侧的石壁之上,调整了一下身体,左手攀住石缝里的一块石头猛一发力整个身体已经进入缝隙之内,双手双脚撑住了石壁两侧,看看下边杨士兵他们正抬头望着他,不过距离他们两米多高,职武双手一松已经落在了他们面前,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着杨士兵说道!:“真有你的哥们,不愧是杨大侠啊,哈哈……咦?海海呢?还没上来,这小子咋回事啊,猪也比他快啊!”说到这里忽然感觉到身边几人看着他的眼光有点奇怪,这才想起自己也是刚刚进来,也就比赵海快了那么一步,不由的讪笑几声,“猪可是好东西啊,浑身是宝不说,天天就是吃吃睡睡还有人喂多舒坦啊,嘿嘿”“那是,最后还有人给它一刀呢。”靳文勇不咸不淡的接口道。
“那个啥,我去看看海海上来了没有啊。”职武不再接话了,找了个借口岔开话题向着开口处走去,其他几人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压低声音呲呲的笑了起来。
职武来到缝隙口处探出身子只见赵海已经来到了石缝下边,职武一边俯下身体伸出手去接应赵海,一边冲着他说道:“你小子不行了啊,回去后得让老苏给你加加量了啊。”“你才不行了,没看我是在给你们打掩护的吗?”赵海一边双手攀着石缝的下沿一边双脚用力一蹬就要上来,却忽然右手下一松“哗啦”一声响身体猛然失力,“啊”的一声就要向下坠去,说时迟那时快职武恰好正弯腰要去拉他,右手一把抓住了赵海还没有脱落的左手手腕,身体被带的猛然向前一扑,感觉腰上武装带一紧,原来就在赵海右手抓住的石头脱落的时候安江子也正好探头向下张望正看到所发生的事情,本能的一把抓住了职武的武装带,一手撑住石壁,这才止住了职武前扑的力量,后边的靳文勇几人连忙过来一阵连拉带拽的忙活,这才把赵海给拉了上来,几人一下都仰坐在了地上,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赵海和职武更是脸色发白一阵阵的后怕,赵海缓了一会儿神,看看下边黑呦呦的树林,回过头来对着职武胸口擂了一拳,“谢了,哥们儿!”没有太多的话语,职武白了他一眼,“俗不俗啊你,谢个球啊,换做你你能不拉我啊?”随后回过头对着安江子他们说道:“还行,反应够快,不然今后就不能一起喝酒了啊!”安江子一脚跺在他的后背:“滚犊子,再有这事老子帮你们一把直接跺下去昂!”几人相互打着嘴仗,言语之间充满了兄弟情战友谊!杨士兵在最后边默默看着他们,适才的一幕他全都看在眼里,虽说有惊无险但也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他看着职武五人此时表现出来的这种相互之间的关心之情,眼中不由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杨士兵之显得这么独,倒不是他不想和其他人交流,也不是他有多么傲气,而是完全因为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决定了他的性格,他刚出生不久父母就在上世纪末的那场席卷华夏南方的洪水中不幸遇难,而他因为跟着爷爷在老家而幸免于难,从此以后他就和爷爷相依为命,而他的爷爷则是一名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的老兵,曾经也是战功赫赫,家传的一身功夫那可不是假的,从朝鲜战场回来后,爷爷拒绝了政府与部队安排的职务,独自回到了神农架山区当起了一名普通的护林队员,他不愿接受组织的安排是因为他感觉到比起战场上牺牲的那些战友来他不够资格去享受这份光荣,长达十多年的部队生涯有太多太多的战友在他面前失去生命,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就是这一个个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