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产后血虚。”
“唉。”李大夫也知道。“抓药吃这孩子不愿意,可是老夫知道瞒不过您的眼睛。良姜媳妇儿,拜托你了,给她弄点汤药吃吧。”
“我知道了。”
白苏皱眉头,“看在她是秋英母亲的份上,我把枸杞红枣鸡蛋汤的配方放在这里,煮法我也放在这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这东西发热了不要吃。”
“除了这个汤,还有没有其它汤?我怕这孩子不是用这个汤多喝几个看能不能好。”
“李大夫,你也是个大夫,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你应该知道,更何况这些东西不宜多吃。混合吃更不行。”
“老夫心急了。”李大夫乱了心神。看着可怜的孙女,他有气又怒。“当初原本打算不要孩子了的,可那孩子顽强的很,喝了三碗红花愣是没掉。没办法只能生下来。老夫也没想到这孩子直接丢在田野里,唉~老夫有罪呀。”
“好好照顾吧。”
白苏走后不久金蕊睁开眼睛,虚弱的话让人仔细倾听。
“爷爷,我是怎么了?”
“没事儿。”李大夫红了眼眶,“金蕊,你好好休息。”
作为亲娘,金蕊母亲看出女儿不是简单的来月事。
“金蕊。”
她在屋外喊道,金蕊艰难的回,“哎。”
可是由于声音过于小,金蕊娘并没有听到。
她轻轻推了一下门,发现并没有反锁,于是直接进去。
当看到女儿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她引以为傲的公公时,那一刻,金蕊娘崩溃。
“啊——”
“我的蕊儿,我的蕊儿……”
——
几天后,白苏难得的把规矩定在家门口,牌匾上写着:每月七曜,日曜日和土曜日,不接病号。
虽然有些苛刻,可是没办法,总归是人又不是机器,她需要休息。
今天正好是日曜日,休息日。
白苏躺在太阳底下懒洋洋的晒太阳,高良姜约上根子去后山采蘑菇。
然而,男人从不采蘑菇。
“小爹,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望着身后的万丈深渊,根子憨笑着。
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和他娘子。
嗯,好久没有见过娘子了,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想娘子。
“兰根,你知道附近有狼群吗?”
“?”根子眨巴眨巴长睫毛,“小爹你在说什么?这里怎么可能有狼群?”
“怎么不可能?我们试一下就知道。”
高良姜抱着兰根一跃而下。
呼呼的疾风刮着皮肤,根子强忍着眼泪不敢抬头。
高良姜勾唇,“我曾经是一名将军,守护边疆,但最终落了个残疾。活着还不如死了,根子,我们今生做不成亲生父子,来世我们做兄弟。”
眼看着就要砸到地上,根子终于崩溃。
可是,人不能承认的事情,即便身后万丈深渊,也不能承认。
“嘭。”
二人一起跌落地上,高良姜受了伤,根子脚断了。
“哇嘤嘤嘤……”
根子哇哇大哭,孩子的身体本来就让人心疼,这下子大家受伤只好回家。
一路上高良姜不断的问自己,是不是他错了。
可味道却明明是狼啊。
在家的白苏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悠哉悠哉的扇风扇。
她怀里抱着超大号肥猫,地上坐着一只懒洋洋,和它主人一样享受生活的小狗,一人两动物生活看起来肆意。
——
“嘭嘭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美滋滋的睡眠。
“谁啊?”
家里人各自忙着绣花,带娃,白苏只会起身开门。
原是李大夫。
看到她李大夫两眼放光,“良姜媳妇儿,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大夫攥紧白苏胳膊,“你快随我过去救命。”
“我……”
不给她说话机会,李大夫道:“医药箱我家中有,不用拿了。”
呃……
她不是要拿药箱,她想休息好不好?
再次到了李大夫家,想着金蕊,白苏说道:“李大夫,此前我也已经说了关于这些事的事情。像产后乳痈可以熬金针猪蹄汤;回乳断奶,可以熬大麦芽汤。现在没有大麦芽可汤,你都可以。”
“不是。”
李大夫摇头,“是金蕊娘。”
如此,人都来了,白苏便去看。
看到大家站在屋外,白苏准备进去,金蕊红着眼睛不敢抬头,“苏娘姐姐,你帮我娘亲,金蕊谢谢你。”
“嗯。”
不是她高冷,实在是气人。
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白苏不忍心的落泪。
“嘭。”
她关上门,对金蕊说,“我刚才一定是看错了对不对?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金蕊没有说话,眼泪却先一步落下。
白苏再次打开,屋里的一切还是刚才的样子。
“李婶子,我是苏娘。”
“苏娘?”金蕊娘嘿嘿一笑。“苏娘是谁呀?可以吃吗?”
“不可以。”白苏忍着眼泪摇头。
“哦,不可以吃啊,人家最喜欢吃了不可以吃,我不喜欢不喜欢。”
白苏:“那你喜欢什么?”
“我?”金蕊娘指着自己鼻子,“我最喜欢玩了。我最想和蕊儿玩,可是蕊儿不喜欢。唉,我好无聊。”
金蕊娘一脸委屈的哭起来,白苏无奈。抓起她丢在地上的羽毛,放在嘴边轻轻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