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多么可爱的小不点,多么柔软的小手。
林毅无可奈何,方菲无计可施一步一步走过去,戴有利很淫邪地笑了。不料,此时手上一滑,林遥溜掉了下来,戴有利捉之不及,只见小不点蹭蹭蹭地跑向了娘亲,眨眼扑进了方菲的怀抱。
小家伙真得太难搞了,戴有利没来由地患得患失,却是不敢逗留了,悻悻然地退出了篱笆墙。林毅反应过来,正要追将过去,经过妻儿身边时,忽然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衣襟。
如此粉嫩的小手,还能是谁的,林毅赶紧煞住脚步,免得把妻儿带翻了。再说,追上戴有利又如何呢?真的给他一叉子么?那样的话,自己杀人偿命不打紧,可是连累了妻儿,即便是到了九泉之下,恐怕心灵也不得安息。
“爹,抱抱——”
林遥卖萌了,掩饰一下为什么拉住父亲的衣襟,很绝妙。
这天深夜,林毅、方菲熟睡着,忽然一阵阴风吹起了窗帘,林遥睁开眼睛身形一闪,却是连地都不落,霎时出了窗户。
只见一个人影,正要去敲林家的大门。准确地说,是一个鬼影,若林遥不是妖孽,肉眼凡胎也看不见。当然,此鬼不是别个,正是戴有利。
“人都死翘翘了,变成鬼居然还要跑过来,你阴魂不散,小爷就把你的魂魄,通通全部消灭掉…”林遥心里说着,小手一挥洒。新鬼戴有利还没敲到门,便被一股无形的妖灵之气裹住,旋即看见了林遥。顿时,戴有利那张丑恶鬼脸上的表情真是无法形容,一切疑惑瞬间都恍然了,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心痛死了,原来是被这小家伙阴了……
可是,戴有利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人死在他手里,现在变成鬼也动弹不得,魂想飞也飞不了、魄想散也都散不掉了,刹那间被化为乌有。
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戴有利这家伙,第一次吃了闭门羹,第二次惹了一身臊,第三次……还真是不死不休,咎由自取神仙也救不了。
“嗵嗵、嗵嗵、嗵嗵……”
林毅、方菲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还蒙蒙亮呢?
“咚咚、咚咚、咚咚……”
这已经是砸门声了,林毅、方菲不及多想,赶紧爬了起来。
“哐啷……”
大门不知被谁,猛然一脚踹开了。
“林毅,你给我出来!”
爆喝之声,夹杂着几个脚步声,在堂屋里响起。林毅来不及穿戴整齐,匆匆忙忙抢出了卧室门口,看到了堂屋里的人,认得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是里正戴兴顺。
“里正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林毅疑惑地问道。
“干什么?我倒要问你,为什么害死我儿子?”戴兴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什么?”林毅懵了。
“我儿子有利,不是你害死的,还会有谁?”戴兴顺追问不放。
“戴有利……三少爷死了?”林毅还是很懵。
“把棺材抬进来…”戴兴顺向外面传话道。随即,便见十条大汉抬着一具棺材,进了林家的大门,将棺材摆在了堂屋中央,然后一起打开了棺材盖。
“三少爷怎么死了…”林毅望见躺在棺材里的确是戴有利,亲眼看到了尸体,头脑反而明白,戴兴顺如此兴师问罪,不管怎么样这罪可不能背,否则就成了冤大头了,“…里正大人,三少爷是怎么死的?”
“呃…”戴兴顺被问得愣住,显然先前是在瞎质问林毅。昨天入夜之后,戴有利忽然心痛难耐,戴兴顺紧急吩咐了人去请十三叔,但十三叔人还没有赶到,戴有利就断气了。等十三叔过来一诊脉,心跳已经停止,什么脉象都没有了。戴兴顺立即去请了一位巫师过来,察看出的情况是——心碎了,回天乏术。
“里正大人,三少爷英年早逝,在下也感到悲痛。”林毅在这种时候,套话还是要说两句的,然后道:“可你不能平白无故地诬陷于我……”
“平白无故地诬陷于你?”戴兴顺又是质问的语气,忽然吐了一口气道:“好,我不诬陷你,你家娘子呢?”
“为何找我家娘子?”林毅脱口而问。
“为何?我儿有利临死前,嘴里就叫着:‘林家娘子、林家娘子…’我倒要问问你家娘子,这是为何?”戴兴顺把事情摆明了,当然事态就乱了。这叫什么事情呀?之前差点没把戴兴顺气得吐血,面对戴有利的遗体,悲痛之下还不禁在心里骂:这逆子,给你娶的娘子不够漂亮么?自家娘子都身怀六甲了,居然还整天想着别人家的娘子,想得心都碎了……
“这…”林毅蒙了,想不到这戴有利死了都要留下一嘴的麻烦。
“把你娘子叫出来吧…”戴兴顺痛失爱子,怨气无处发泄,本来就是过来大闹一场。为了戴有利临死前念着林家娘子,怎么也得把棺材抬到林家来,不整死林毅,也要整得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不得安生。
“里正大人,你这是无理取闹。”林毅硬着头皮道。
“我这是让我儿死而瞑目…”戴兴顺理直气壮,在自己的地盘上就得横着来。
两人争执了一阵,门口都是人挤着人,屋外面也是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戴兴顺带着棺材带着人来闹事,哪能不引起哄动,整个戴垟的人都跑来围观,幸灾乐祸是大众心态。
戴兴顺经历丧子之痛,这已是第二次了,十八年前大儿子在潭溪游泳被水淹死,而今戴兴顺年近五十,快到老来又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