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经过李牧的同意后,第二天就带着薛大鼎前来拜会李牧。
“这位便是李泾阳。”
“这位便是薛沧州。”
长孙冲这个皮条客当的很称职。
“薛某见过李泾阳,久仰李泾阳贤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李牧嘴角一抽,这老哥好特么肉麻啊,这真的是史书中为河北地区做出突出贡献的薛大鼎吗?
怎么感觉有点出戏啊。
不过他还是十分客气的回应道,“薛使君言重了,牧也是久仰大名。”
虽然是老薛有求于他,但做人最基本的素养还是要有的,至少他李牧敬老。
“李泾阳年少有为,老夫十分佩服啊,今日上门,乃是为那沧州兴建事业而来,不知李泾阳可有什么要老夫配合的?”
“薛使君客气了,某正要寻一地兴建船坞,届时可能需要不少木料,还请薛使君成全。”
“好说好说,李泾阳愿意在沧州造福一方,薛某已是感激不尽,自会竭力配合,请李泾阳放心便是。”
“那牧便先行谢过薛使君了。”
“不客气,不客气,不过,老夫还有一些合作建议,不知李泾阳可有兴趣?”
“哦?愿闻其详。”
“据说李泾阳正在命人种植棉花?”
李牧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棉花这种东西必须得大规模种植才有搞头。
所以这事根本就是藏不住,李牧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他巴不得别人也跟着一起种呢。
毕竟,只要核心手段掌握在自己手里,别人种棉花,充其量也就是给自己提供原材料的供应商,自己才是那个最大利益收获者。
薛大鼎见李牧点头承认,顿时心中一喜,暗道有希望。
“既然李泾阳想要种植棉花,想必需要地吧?”
“这个自然。”
废话,没地棉花靠什么生长?难不成靠爱啊?
“既然如此,李泾阳请听老夫一言。”
“薛使君请说。”
“沧州多有余田,皆是上等良田,不知李泾阳可有兴趣。。。”
我擦,你要卖田啊?这特么不符合唐律啊!地方官可没有这权力啊卧槽!
不过仔细一想,估计不是卖田,他老薛当大半辈子官,难道还不会懂这个?
所以,估计是想把田租给李牧。
这想法很清奇啊,就跟后世地方政府把地承包出去一个道理。
但大唐这会应该没这个先例,他老薛开这个头就不怕被李世民给叼死?
李牧他虽然也包地种植,但那都是荒地,可以买卖的,良田?想都别想。
“薛使君,这不太好吧,万一朝廷追究下来,你怕是难逃罪责啊。”
“不瞒李泾阳,老夫也是不得已啊!”
薛大鼎一脸悲伤的表情,甚至眼角还微微泛着泪花。
李牧整个人都不好,怎么还演上了?
你们唐朝人都这么爱演的吗?
怎么不搞个演艺圈出来爽爽?
“哎哎哎,老薛,说归说,别演啊,有困难你就说,能拉一把我就拉一把。”
李牧干脆也就不装了,说的直白一点,毕竟现在谈的可是肮脏交易,还是说清楚点好,免得到时候出了事大家互相推脱,那就比较麻烦了。
虽然他是无惧,但他也怕麻烦啊。
所以,还是直说了比较好。
薛大鼎眼睛一瞪,不演了吗?
“那老夫就直说了哈。”
“说呗。”
“李泾阳有所不知,现在沧州根本就没人耕地,田地荒着也是荒着,用来种棉花也是无所谓,只要李泾阳给钱就行。”
老薛一边说一边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在李牧面前搓来搓去。
李牧嘴角直抽搐,变脸变的这么快的吗?
“没人?怎么会没人?”
“那这就要问李泾阳了。”
“啥?问我?关我屌事?”
“……”
这时候长孙冲就笑呵呵的走过来解释了一下。
“这事说起来确实是跟牧弟有关。”
“几个意思啊大表哥?”
“牧弟还记得当初李泽楷之事否?”
“李泽楷?”
“正是,当初牧弟与那幽州都督之子李泽楷合作圈地养羊,然后将农户引到幽州工坊,可有此事?”
李牧被大表哥这么一提醒,顿时一脸嗦嘎斯内的表情。
感情这事还真是我的锅?
咦,不对啊,我不是给了牛给了犁,虽然耕地的人少了,但只要能保证粮食产量,朝廷是不会追究的,这事不是已经圆过去了吗?
咋滴还提这茬?
然后薛大鼎就不爽了,特么你只填幽州那边的坑,其它地方找谁说理去?
李牧当时就捂脸了,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我也没那财力能把整个河北道的坑都填起来啊。
况且河北本来就人少,也不能全赖我吧?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嘛!
河北就幽州那边经济发展比较好一点,再加上李牧提供了就业机会,他们自然就往那边跑啦。
毕竟留着在本地种地,收获不成正比啊,河北的地还是太贫瘠了点。
就算不往幽州跑,这些人不也每年都往河南跑吗?
怨不得谁啊,除非你自己本地经济能搞起来。
但终归结底,李牧还是有一部分责任的。
所以他决定了,接下这个盘。
地荒废了,人也没了,薛大鼎急的尿血,当然是有什么能立马解决眼前困境的招就使什么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