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彩玉见菊兰惊恐的模样,知道自己吓坏她了,才冷静下来,语气也平缓许多,“你若是也想回勤王府就跟我们说一声,别像她那样……”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月兰,多余的话不想多说。
人各有志,本就不该勉强谁留下的。
菊兰跪下地方,抽泣着道:“奴婢不愿离开这里,奴婢知道,就算离开了也不会有更好的去处,所以奴婢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娘子和彩玉小姐。”
“菊兰,你起来。”胡彩玉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对不起,我不该将月兰的气都撒在你的身上。”
菊兰摇了摇头,“奴婢知道,月兰让娘子和彩玉小姐伤心了。”
“是啊,真的很令人难过。”胡彩玉说着转头去看制氧房,二嫂应该才是最痛心的那个吧。
曾经把月兰当成是小妹妹一样看待,真没想到,竟然能反目成仇。
“你下去吧。”胡彩玉无力的挥着手。
菊兰行礼退了下去。
胡彩玉去了工具房内整理,想起重生回来后所有的事情,觉得二嫂过的很委屈。
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还有什么意义,所有人都走了,她们怎么这么自私,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像亲人一样相处了这么久,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麻姑经过工具房时,听到里面有呜咽的声音,便推开门进来。
见有人进来,胡彩玉忙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回头去看,见是二嫂,便又忍不住哭泣起来。
“彩玉,你怎么了?”麻姑关心的问道。
胡彩玉哽咽着道:“二嫂,咱们,咱们要不就别做这些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不好?”
麻姑在一旁坐下,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能理解胡彩玉此刻的心情。
“彩玉,没事的,这很正常。每个人身边都会有人经过,有人留下。你何必纠结这些。”麻姑看上去反而很轻松。
“说实话,对于董嫂子她们的离开,我早就想到了。她们离开也好,我这医学堂才多大点的地方,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我的目的不是想让医学堂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我是希望我可以帮到她们,教她们我所学过的东西。”她是妇产科大夫,上这么多年的学,所学到的知识肯定是有用的。
比起这里的人接生全凭经验,和祖辈留下的方法,她所学到的那些知识和经验是很实用的。
不得不说,现代的医学知识比古代更加先进,更加完善。这是经过上千年的考证和研究,最终留下来的。
只是唯一的缺陷就是,很多东西需要靠机器来检测,这一点她没有办法做到。所以,麻姑教给大家的办法,是不需要借助任何机器的,只需要自己的判断和检查就能得出结论。
她要做的就是,纠正这里的接生婆,原本错误的接生方法,注意卫生,和一些疾病的预防,和自检。
女人应该重视和爱惜自己。这就是她的目的。
“彩玉,你不要觉得她们好像忘恩负义,其实没有,她们不过是想换一种方式。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恩德。”麻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只要她们出去接生能认真的对待产妇和婴儿,她就会感到很欣慰。
“那些人如果离开,咱们又可以培训更多想学习接生的人。还有,我手上有那么多事做,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她们能自己出去接生也好。”
“二嫂,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松,她们能出去接生,那些人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请她们的。”
“彩玉,我就一双手,一个人,我能接生多少孩子?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每天那么多人要生孩子,我怎么顾得过来。”
这里没有计划生育,所有人都牟足了劲生,而且这里的男人都能娶好多个女人,这些女人都在牟足了劲给这个男人生孩子,这工作量肯定是比现代要大的多的。
麻姑平时也会出去接生,顺产的很多,难产的很少。所以,大部分是顺产。
胡彩玉也觉得二嫂说的在理,心情也好多了。
“彩玉,日后见到月兰也不必那样尖酸刻薄,她也是个可怜之人。这人最怕的就是蠢,而且还蠢的不自知。她若是个心机很深的人,我或许也会生她的气。可她不是,她没有什么心机,只是蠢的看不透很多事情。她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所以,没有必要这么对她。”方才在制氧房内,胡彩玉和月兰的对话她也听的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胡彩玉点了点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便是菊兰的声音,“娘子,保仁堂的马大夫来了。”
马修?
麻姑起身走了出去,胡彩玉也跟了出去。
“马大夫,你怎么来了?”麻姑行礼道。
马修拱手还礼,面色有些难看,“仙姑,金掌柜家的儿媳在生产时出现了危急,怕是难产了,想让你去帮着瞧瞧看还有没有的救。”
“哦?”金掌柜家的儿媳,麻姑立马吩咐胡彩玉拿上工具跟着她去金掌柜家中。
马修一路上将情况说给麻姑听,经过他的描述,金少奶奶极有可能得了羊水栓塞。不过她还没有见到产妇,还不能妄下判断。
“仙姑,你也是知道金掌柜这个人的,他极好面子。今儿若不是我硬要来找你,恐怕他是不会愿意请你去的。”马修看上去有些为难的样子。
“马大夫你放心,我明白的。不过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难道金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