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介绍,让在场的人难以置信。
就连安庆侯夫人也是张口结舌,她竟然只以为麻姑会些医术而已。她的姨母柳老夫人只说,麻姑会给妇人瞧病,也懂些药理,让她来配一剂神不知鬼不觉的药膳,就能让大少奶奶滑胎。若是东窗事发,还能将此事彻底推在麻姑身上,若是深究,她们最多再怪罪到将军夫人身上,毕竟人是将军夫人带来的。
如此一来,她与姨母都除去了心头大患。
众人将眸光投向安庆侯夫人,冷冷一笑,也对,若不是真有些本事,怎能入的了安庆侯夫人的眼,怎能被亲自带回来,还给个院子住?
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安庆侯夫人难道真心想找个人来伺候大少奶奶?这话没人能信。
“我也是听姨母说,这麻姑娘子接生术高超,所以特意求了姨母,带她来侯府。这将军府的大少奶奶也是身怀六甲,我可是费了好些个口舌,才将人给要来的。”安庆侯夫人给自个找的这个台阶,堪称完美。
麻姑本就是接生婆的身份,将军府大少奶奶也真是怀了,此话半点不假。这用意到底是怎样,且先不说,但这动机却是任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妥来。
虽然,整个安庆侯府里没人相信,安庆侯夫人是带接生婆来给大少奶奶接生的。但人家说的冠冕堂皇,却是半点理都挑不出来。
“你有心了。”老侯夫人笑赞道。
话题继续移至麻姑身上,老侯夫人对于那个剖腹取子一事颇感兴趣,“这肚子当真剖开,人还能活?”
麻姑点了点头,“虽说剖腹取子一事可行,但不是人人都需要剖开肚子来取出孩子的。”
众人兴趣盎然,麻姑详细解释,“在不能正常临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难产后,孩子出不来,那一刻才需要选择剖腹。当然,若是还没到临盆之时,孩子在肚子里出现了意外,也可选择剖腹来保全孩子。”
如此骇人听闻,令人震惊之事,让一旁的大少奶奶面如土色。大伙心知,再继续谈下去,恐怕要吓着大少奶奶,伤了胎气。
“这种接生术咱们家可派不上用场。”欣姨娘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捂着胸口,转身冲着老侯夫人毕恭毕敬的道:“老夫人,卑妾觉得此人的接生术虽高,咱们恐怕用不上。将军夫人特意将人带来京城,恐怕也有她的打算。这柳大少奶奶如今也没几个月份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人还回去如何?”
“这……”老侯夫人表情略显为难,瞧了一眼安庆侯夫人。
安庆侯夫人忸怩笑道:“婆婆,儿媳好不容易才说服姨母,当初那将军夫人可是百般的不答应。就这么将人送回去,那不是自个打自个的脸面了嘛!”
对于她们的争执,二皇子视而不见,只是在仔细审视麻姑。
胡彩玉躲在麻姑身后,用麻姑的身子挡住了二皇子的视线,只是光听到那声音,就足以让她抖颤个不停。
她们在那里争得热火朝天,麻姑撇了撇嘴,当她是件商品嘛,推来让去,压根没有要过问她本人的意思。她不想留在安庆侯府,但也不想再回将军府,她想凭自己的一技之长,自立门户,养活自己。
“我觉得留下也无妨,说不定在临盆那时,能帮些小忙。”二皇子开口,场面一下子寂静下来。
麻姑嘟起了嘴巴,心里痛骂了一句,“多事!”
“二皇子说的对,咱们侯府这么大,多养个人而已。留着,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老侯夫人模棱两可,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她不担心这些人能掀起什么怪风来。
对于二皇子,麻姑心中并没像胡彩玉那般恐惧。前世的记忆她没有,但前前世的记忆就如同昨天发生的那般,清晰可触。
眼前的二皇子,麻姑时常错当成是她第一世的丈夫陆乔。那接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身材伟岸。除了发型与服装不同,其他一模一样。
是他吗?麻姑云里雾里,实在难以分辨。又想起胡彩玉跟她说的那番话,她们都是被二皇子害死的。可眼前的这位二皇子,风度潇洒,不拘小节,实在是不像个十恶不赦之人。
麻姑的事,她们已经就这么定了,留下她,等着临盆时以备不时之需。
不多时,一位年约四十余岁的男子入内,众妻妾起身。
“昨儿听父皇说,有意让表舅入内阁议事,乔儿今日便是来恭贺表舅的。”二皇子一面说着,一面笑着上前搀扶正朝他行礼的安庆侯曹甲元。
众人听了皆是一喜,纷纷恭喜侯爷。
“侯爷要入内阁了,这是喜事一件呐。”
本朝的诸侯,大多都是袭位,有真材实料的寥寥无几,最多给个闲缺打发一下,能入内阁的实在是为数不多。安庆侯虽不是学富五车,但惯于见风使舵,会察言观色,在官场里混的风生水起。还有位表妹贵为当朝贵妃,懂得攀炎附势,仕途一直都是一帆风顺。
“诶,皇上还只是有此意,并无正式下诏书,眼下恭喜还言之过早。”安庆侯说完,踌躇满志的瞧了一眼一旁的大儿子,“大义却不同,已经晋升为通政使。日后,定要跟着二皇子,好好效犬马之劳。”
安庆侯府大少爷曹守义,表字大义。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誓死追随二皇子。”曹守义人高马壮,风度翩翩。此刻满面笑容,春风得意。
“上回我母妃说起,你们安庆侯府还不曾有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