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实在没有法子了,如果有法子我也不会想着偷拿了你们准备送给包子的东西。”章梦娣这是破釜沉舟的法子,反正跟三〇五的已经闹翻了,现在如果博得她们的同情,没准还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那天早上动了不好的心思,但我后悔了,所以当时又给送回来了。”章梦娣低着头哽咽道,“对不起,我是个坏人,还不承认,主要是怕你们鄙夷我。”
章梦娣说得真诚,余翠珠有些动了恻隐之心,毕竟她的闺女身子不硬朗,她最能深切体会。
“你该如实说的,咱们都是同学,真有什么困难,能帮忙的我们肯定尽量帮,你做那起子偷盗的行为就是不对的,以后万不能犯了。”余翠珠说完把人请进了寝室。
章梦娣知道,自己这是得到同情了,道了谢跟着进屋了。
章梦娣一抬头,对上的就是易柔静的双眸,那双眸子可没有余翠珠刚刚眼底的同情,平淡极了,仿佛自己刚刚说的是不痛不痒的话。
“柔静,对不起,我不该私自拿包子的……”
易柔静抬手阻止了章梦娣的话,“章梦娣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毕竟你拿的东西是老大她们全部人准备的,跟我是最没有关系的。”
“你该跟我道歉的是你不经过我同意,私自睡我的床铺。”易柔静看着章梦娣说道。
章梦娣双手一捏紧,果然最难攻克的就是她了,毕竟她还知道自己在老家的事。
老家的事,章梦娣这般想着抬头看向易柔静的时候眼底带着惊惧,那她知道章梦恬跟章梦娣的事吗?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那件事他们村里人都分不太清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对不起柔静,我说实话,我就是嫉妒你了,觉得你家庭好,丈夫好,儿子也好,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顶好的。”章梦娣咬着唇述说自己的心里话。
“但我会想睡你的床是因为你被子暖和,我那床被子用的年数不知道多少了,棉花硬实,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就睡你的床铺,希望你能原谅我。”章梦娣朝着易柔静深深鞠躬。
“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不过我不会选择原谅,但以后也不会再揪着这件事在你面前,或是别人面前说,你放心吧。”易柔静这话就是翻篇了,章梦娣听明白了,互相交好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结果也算是可以了。
“米粒没事吧,生什么病了?”余翠珠关心问道。
章梦娣被问得一怔,她真没问,“身子底子不好,要好好调养,可能还需要做手术,今天刚住院,也要等医生说了才知道之后要怎么治疗。”
章梦娣说得还算连贯,她果然还是聪明的。
“我这里没有多少了。”余翠珠把自己放钱的帕子拿出来,今儿她刚买了奶粉,开学报道领到补贴后还寄了一半回家,现在只有三块了,“我自己还要吃饭,最多只能借你一块五。”
“我是因为想到我的小草才会借这个钱,你们不一定要这般,借不借都是自愿的。”余翠珠看着易柔静几人认真说道。
“我今儿没带钱,明天再说吧。”易柔静没有一口答应,章梦娣捏紧了手,垂下的眼底划过狠厉。
任雪娟几人看在余翠珠的面上都一人拿出一块五借给了章梦娣,就连戎军喜也借了,一个寝室也出了十块零五毛,算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我说句不中听的,借钱的事还是有个借条的好。”易柔静看着章梦娣接过余翠珠给的全部钱,开口说了一句。
章梦娣抿了抿春,见余翠珠几人没有反对,就主动说,“是该写欠条,等下个月领补助后我就换给你们。”
章梦娣拿着钱出去,心里恼怒极了,不过一切的反应在她转过身后才展现出来,余翠珠几人是没看到的。
“柔静,章梦娣在老家是不是做了不好的事?”余翠珠作为老大开口问道,不然依着易柔静的性子,如果知道是给孩子看病,她不可能不同意借钱的。
“章梦娣的人品不行,但这件事有没有关系,还不知道,我想打听一下,就算要帮忙,我也想亲自去见见那个孩子再说。”易柔静说道。
“到时我跟你一起去。”余翠珠附和道,“如果章梦娣没有把这份钱给孩子看病,我不会轻饶了她。”
易柔静下午下课,等了许安城一起回去。
“你调查章梦娣的时候,她家里人的情况有了解吗?”易柔静问道。
“没具体了解,就是听人说了一些,爱贪便宜,懒惰成性,不过他们家的小闺女勤快,其余没什么了。”许安城回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觉得奇怪,按着章梦娣的薄凉的人性,怎么可能会大方到把自己的补贴拿出来给妹妹的孩子治病,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易柔静分析道,“我瞧着章梦娣见到她妹妹时候的样子,活像见鬼一般,恐惧异常,肯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她妹妹手里。”
“我知道她离过两次婚她都没怕成这样呢,所以我想着是什么天大的事。”
“我打电话问问,我认识他们县城公安局的民警。”许安城说道。
四月一日,周六,易柔静跟余翠珠约好去了京市中医院,两人拎了一包红糖、一包红枣,到了医院问了护士,一听章梦恬,女儿米粒,就打听到了她们的病房。
两人刚要进病房,差点和拿着暖水壶出来的章梦恬迎头撞上。
“大,大姐。”章梦恬一眼认出余翠珠和易柔静,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