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那狼嚎云天林山竹,明明告诉自己王小波已掉下悬崖,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太不可思议了。关喜旺暗忖着,头都大了。
“哎呦,关乡长来了,这几天我不在,你忙坏了?”王小波一把抓住他的手,左右摇晃起来,显得很亲热的样子。
关喜旺还没有在惊愕中反应过来,正不知所以地应呼着。
王小波突然放下他的手,脸上忽然没有了笑容:“关乡长,我们这是zfu机关,你说说看,现在都快八点半了,还没有几个人上班,成何体统?”
“这——这——”关喜旺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王小波却盯着他,严厉地说道:“你是乡长,也迟到了二十多分钟,很不应该啊,我们都是领导干部,不以身作则,怎么要求其他同志端正工作作风呢?好了,马上召开全体干部会议,你也在会上带头做个检讨,免得留下话柄。”
关喜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发作又发作不起来,上班迟到确实是自己理亏,但这也是他们这个山区乡zfu普遍存在的现象。农民们从山上下来,到乡zfu肯定是九点以后了,来早也没有用啊,因此,大家也就自觉地延后一小时上班。你码啊,不了解实际情况,还抓住不放了。
可县委、县zfu明明规定各机关早晨上班时间是八点钟,你书记以此来抓机关作风建设,既占理,又不过界,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关喜旺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怏怏地出了王小波办公室。
王小波脸上掠过一丝冷笑,转头对金要男说道:“金秘书,你通知各党委委员,九点钟召开党委会。”
金要男答应着,轻快地出去了,只留下那大脚啪嗒、啪嗒的声音,让王小波莫名地感叹了一阵。
九点钟,北山乡党委会在会议室召开。
里面坐着七名党委委员,也是北山乡的权力核心。王小波坐在长桌一端的主位上,满脸灿烂地看着每个人的表演。
乡长关喜旺一脸的紧张,坐在王小波的左首,拼命地跟烟过不去,将他完全笼罩在烟雾之中。
副乡长李光明一脸淡然,用中指在会议桌上划着一个个方块,好像在设计着什么高楼大厦似的。
第二副乡长徐旭敏是个快60岁的老头了,也许是工作太辛苦,只剩下几根疏疏的头发,犹如一只没毛的鸡一般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十指。
党群副书记边志高若无其事地注视着窗外,看着一只麻雀在树上跳来跳去的,好像在研究那麻雀的腾挪功夫似的。
派出所所长方大力到泰然自若。前几天和王小波去了一趟大岙村,已成为他的亲信,所以信心满怀地看着其他人。
妇女主任高丽丽一脸端庄地坐在椅子上,倒像一位淑女,虽然孩子都上高中了,但胸脯还是很发达的,将衬衣鼓的满满的。只是看起来好像里面塞了二块猪肉,没有一点挺的感觉。
不过,王小波已隐约地感觉,这女人在暗暗地观察着自己,而且,不是一眼两眼。这个老女人不要是那种老牛吃嫩草的角se?那样,自己不就惨了。当然,那只是自嘲地开个玩笑。
王小波巡视一周后,突然开口了:“开会,大家也很忙,当然,这上班时间短了,也就更忙了。”
各位同志一听,心里都有了嘀咕,这小王书记似乎话里有话啊,上任一个星期了,是个病猫也该发威了?便差不多都来了jing神头,齐刷刷地将目光注视在王小波身上。
“今天我八点来上班,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整个办公大楼竟只有金秘书一个人准时上班,直到八点半左右,关乡长才姗姗来迟。我们都是国家工作人员,如果连最起码的上班时间都不能按时的话,你还有什么信心将自己的工作做好?你们的表率作用又在那里?”
王小波凌厉地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当然,这个问题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有其特殊原因,我就不多说了。不过,从明天开始,我们党委成员应该带个头,按时上下班,给全体干部做个榜样,大家做不做得到啊?”
王小波并不要大家回答,但还是停顿了一下后,突然提高了声音:“有谁如果连这个最起码的纪律都不能遵守的话,我想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因为,你已经不配做党的干部,不是一名合格的党员。”
“我希望同志们好好想一想,千万不要无所谓,这是工作作风和工作态度问题。关乡长就认识了这个错误,也姿态很高,要求在等下的全体乡干部会议上,作个检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这就是一个好的党风的体现。”王小波看了一眼关喜旺,并及时地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
关喜旺真的有点咬牙切齿了,这那里在表扬我,简直就是将我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啊。
你tmd有种,借着作风建设的由头,在党委会上立威了。知道你初来乍到,掌控不了党委会,就不讨论任何问题,就拿个鸡毛充令箭,发号施令来了。麻痹的,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化解这一招。
他刚想张嘴说点什么,王小波却果断地一挥手:“好,大家都很忙,就这样,我们这就去礼堂。这个全体干部会议,就请关乡长来主持。”
王小波有意无意地敲打了一顿关喜旺后,也不征求其他同志的意见,就宣布散会了。
他拿起茶杯,也不理会他的班子,步履轻松地走出了会议室。
在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