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常青见印银桂说得如此轻巧，有些不放心：“这个事还是面谈的好。【９２ks. 】月桂求职的事本来就有求于人家，现在又要给人家添麻烦，李书记的牌子虽然可以吓人，但还是要把人家整舒服的好，要尊重人家，人家区政法委书记，也是个正处级的干部。”
谁知印银桂听了印常青这番话大笑起来：“哥，看来你真的是摊上大事儿了？你这临港第一律一向横冲直撞，称王称霸，什么时候怕过人？这不像你的性格吧？你怎么突然这么修善，这么低调了？我告诉你，你先别乱说就行了。我们月桂盯上的不仅仅政法委的一个职位，而是朱来富本人。要不了几天，朱来富就是我们印家的女婿了。打个电话不行，难道还真的还要我这个未来的姨姐亲自登门求他办这点小事？”
印常青听罢一惊：“朱来富不是单身吗？这是怎么回事？他看上我们月桂了？他这不是栽月桂吗？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我怎么一点情况都不知道呀？”
印银桂笑道：“哥，你不管事，当然也就不知道事。我和月桂是姐妹，也是闺密，她的事我当然知道。这事不赖朱来富，是月桂主动投怀送抱。月桂爱上了朱来富，一见钟情，我有什么办法要她不？朱来富正在犹豫之中，还没有表态。”
印常青咂咂嘴：“我们印家的剩女就是不简单，不用奋斗，直接摘果子，这是多便宜的事呀。这丫头不简单，这么厉害啊？真的看不出来。真是书读得越多，做的怪也越多。”
“你放心，我不打电话，我这就去。只怕我这一去，朱来富还会误以为我是逼亲去的。”印银桂笑一笑，挂了机。
印常青这时候也没有心情管这么家务事，连咂了几下嘴，合上手机，车子已经到了新凤服装厂。
印常青一进厂就看到见管生产的副厂长柳大成在保卫科外面焦急地踱着步。
柳大成见了印常青，像见到救星一样把印常青拉到一边说：“印律师，你来到正好。今天不是你来，就要出大事了。”
印常青一愣，猜定是张建军审柳晚成审砸了，忙问柳大成是怎么回事？
柳大成断断续续地说：“也就是十一点左右的事，张厂长把管业务的张南江和我们晚成，还有两个业务科的副科长宋可是和万禄，四个人齐齐摆摆叫到保卫科。张厂长拿着一张盖了我们业务公章的和马波那里的近三年业务往来的什么数据，问是谁向谁提供了这个材料？张厂长以为一问就有结果，结果四个人都说没有。张厂长大发雷霆，除了张南江，三个科长都挨了耳光。张厂长也没有说个前因后果，张南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见张厂长这事逼得急，只得点出了前几天柳晚成签过合同之后章子一直在他手上的事，但谁知柳晚成还是不承认。张厂长越发有火，正要大动干戈，恰好李村街派出所长徐克新来了。张厂长叫东西川兄弟抄着家伙堵住保卫科的门，撂下一句话‘今天查不出来有人死’之后才去接待徐所长。结果张厂长接待徐所长回来，放了其余的人，只留下我们晚成，晚成还是不承认。张厂长又把弟媳谢明叫来问，晚成反正是死活不承认。张厂长气呼呼地刚刚回办公室，给了晚成半个钟头的时间考虑。我也不知道张厂长就怎么认定这事是我们晚成干的，张厂长的脾气大家知道，等一会柳晚成再不承认，张厂长那就真的可能要动帮规，柳晚成非自断一根手指不可。张南江见不是个事，只得叫他老三东川打电话叫我来。我来了也管用，柳晚成还是不开口。我估计柳晚成一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捅了多大的祸，二是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结果因为张厂长当着众人一问，又把谢明给叫了来，我们晚成又是个既要面子又犟死牛的，因为一开始就闭了口，所以现在任谁也再问不出话来，真的是急死人。印律师，我一向景仰你足智多谋。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要不请你去问问柳晚成，看这事究竟是不是他干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印常青一听，先是有些疑惑，怎么又冒出个徐所长？徐所长与这事有何关系？所以一开始，他也被弄迷糊了。结果他梳理思绪之后一想，才整明白：张建军人虽然是个聪明人，但毕竟没有问过案子，没有一点套路，想得简单，操之过急，问之前一点前戏也没有，以为一问就有了结果，结果却把事搞砸了，柳晚成闭了口。马波的案子，厂里没人知道核心情况，柳晚成自然也不例外。张建军一急，可能也就没有说明要查这个事的目的，阵势一摆，吓得柳晚成不知以为自己惹了什么包天大祸，所以不敢认账。再加上柳晚成也不是傻子，他之所以上人家的套，肯定也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柳晚成一封口，自己再问也是屁用也没有。印常青想到这里，于是对柳大成说：“你去忙你的，我再问柳晚成也不作用。但我保你一条，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这就到张厂长办公室去。”
柳大成看到印常青进了张建军的办公室，还不放心，依然守在那里，毕竟兄弟情深，柳晚成摊上事，他也不能走。
印常青进来，望着还在生气张建军一笑：“张大厂长，你以为审案的都是吃干饭的？哪有你那么审案的？审案要先各个击破，哪有你一开始就一锅煮的？就是各个击破，也有前戏的。人家没有弄明白有多大利害祸福，封了口，任你要打要杀，你又有什么高招撬开人家的嘴？”
张建军苦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