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也就临近七月底了。要面对的事情明显是近来最多的。但文宝杨一副心思全放在了那件事情上。

自从梁洛兮嫁过来,文宝杨便养成了到宫外走走的习惯。而最近这出宫的时候更是频繁得不行。有时候她甚至是明目张胆的。

把事情是搁到以前的话,老文皇帝肯定要会责问文宝杨一番的,但迩来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去了。不知道是身体原因无法进行管教,还是因为文宝杨近一段时间的表现实在太好,让老文皇帝选择不去理会。

除了文宝杨令他感到满意之外,如今还有一个人同样也让老文皇帝深感欣慰。那个人就是文秀。

文秀的变化也真不小于文宝杨,本来是一个游手好闲喜欢拈花惹草的人,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懂得练功习武,孜孜求学。

老文皇帝认为文宝杨需要通过努力来弥补自身不足,而文秀只要自己醒悟明白和别人稍加点提就能成为栋梁之才。只可惜文秀从来都不肯在学习上做丝毫努力,使他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现在好了,他们两个人都有让人刮目相看的进步。老文皇帝见过后十分安慰,心里也有了打算。对文宝杨自然是继位的安排,对文秀呢,老文皇帝则是准备过一段时间把他遣去边疆守关两年,等干出一番作为,文秀再度回京的时候就可以封王封地,有功有权。同时,他也不用呆在皇宫里无所事事虚度年华。

如此看来,文宝杨的愿望似乎达成了。

不过文宝杨此刻无心理会这件事情,她上完早课就直接出宫了。离开的时候,文宝杨并没有让司徒禅境或者侍卫跟随,她这趟出行极为简便——只要了个驱车的马夫。

出了宫门,马车就驶入明月坊,然后文宝杨换了一套男装和马车从明月坊的后门驶向目的地。

这趟出行看着还真是麻烦。但文宝杨认为在皇后的监视之下,她这样做并不算是多此一举。如果她不在宫外换乘,而是直接驾着原马车驶去目的地,她就很容易被皇后暗地派遣的亲信察觉到异常从而找到什么线索。所以,文宝杨干脆直接在宫外就将人甩掉。

换乘、抄小道、装扮,文宝杨之所以下这么多功夫,除了怕人跟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韶华逝。显而易见的,她如今愿意信任和能够信赖的人只有韶华逝。文宝杨若是独自出宫,很大程度上会去韶华逝那里一趟。

在他们料准她会去明月坊的时候,文宝杨却没有出现的话,反而会让人猜忌。所以她只能用平常的举动作为遮掩,尽量不让人起疑地将计划执行。

然而文宝杨怕从明月坊出来后那些眼线仍旧跟在后面甩脱不了,要是让知道她此行目的的皇后发现这里面一部分是由韶华逝操手的,韶华逝肯定是要挨上一顿骂的。这是文宝杨不愿意见到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使别人受到责难。

事实上,文宝杨还是没有做到将眼线彻底摆脱干净,因为这里最大的内应就是韶华逝本人。不过文宝杨知道她不会,到底的,文宝杨相信对了人。

马车送梁洛兮出宫的时候是小憩过后的未时。

虽然人家告诉她说太子在明月坊,请她过去一趟,但梁洛兮在看到韶华逝的时候并未见到文宝杨的身影。

而韶华逝也没有将事情说清楚,只是递来一身衣服让她换上。衣服刚接过手的时候,梁洛兮会略感疑惑,不过想到这应该是文宝杨的意思,她便照做了。换好衣服,梁洛兮从后门上了另一架马车,马车直驶城外。

一件绛紫色的纱质金边长袍,一双青缎白底的祥云靴,一顶红宝石玉冠,一把白色香扇。整套装扮给人的感觉是华贵而不媚俗,既没有七尺男儿该有的飒爽英姿,也看不出富家子弟带有的骄纵气息,很适合婉柔脱俗的梁洛兮。

梁洛兮头一回穿男装,难免会有些不自然,她的拘束反而给人一种温柔腼腆的形象。倒是像极了往日的文宝杨。

马车在城外的湖边停了下来,梁洛兮刚下马车,就被等候多时的船家邀请上船。她在里面巡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文宝杨的影子。梁洛兮觉得今天的文宝杨有些古怪,怎么都找不到她的人。

后来,等船停下来的时候,梁洛兮才发现小船停靠在一艘大画舫的旁边。这艘画舫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了湖的中央,如果不是借由小船来回的乘划,恐怕是接近不了它的。

本来划桨的船家此时在小船与大船间搭起一块小木板,让梁洛兮在画舫上的人的搀扶下上去了。等梁洛兮上了大船,那个在画舫的人便钻下小船,让船家将小船驶离这里。

梁洛兮环顾了一下画舫的周围,她发现附近没有一个可以接应的人,而画舫的周遭也没有任何一艘临近的船只。

四周是如此的安静,直至阵阵低缓的乐声传入耳里。

梁洛兮听出来这是古琴的声音,于是慢步跨入阁楼的门栏。

两层高的小楼,里面的窗户都是对敞通风的,楼的尽头有一个分开而上、再聚连的对合楼梯,上了楼,往进门方向回走,就可以看见一个宽敞的半封闭式的大厅。大厅的后半部分是用浅色的帷幔和松树盆栽将摆了太师椅的前厅分隔开来。大厅整体的设计别致淡雅,给人一种自在轻松的感觉。

此时的琴音正是从帷幔后面传出来的。

隔着帷幔让里面一片模糊,梁洛兮看得并不真切,所以向前走了几步。

是一首不算复杂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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