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岑刚喝完一碗汤,外头就来了宣旨的于公公。
于培忠一进门就脸都笑开了花,脸上的肥肉堆在一块。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丹青一听是道喜,就收紧小手满脸期待的看着于培忠。
“于公公,不知喜从何来?”
“婕妤娘娘,大喜,大喜!”片刻于培忠忙改口:“哎呦看老奴这张嘴,还叫婕妤呢,这得改口叫贵嫔娘娘咯。”
丹青
鹿岑喜笑附和:“这还得谢公公你常常在皇上跟前替本宫美言,不然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能想得起本宫。”
于培忠紧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奴才只是做了自己本分做的事情,伺候好皇上。贵嫔娘娘这是言重了。”
于培忠笑呵过后,语气谄媚:“那娘娘,奴才现在就宣旨了。”
于培忠拿着圣旨打开,润了润喉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云禧宫婕妤鹿氏,毓秀钟灵,德仪备至,秉德恭和,赋姿淑慧,旨到之日,着居云禧宫,封为贵嫔。”
鹿岑笑着看了丹青一眼,丹青上前将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于培忠。
“上回娘娘特意托人寻的红宝石,昨儿个刚好到了,巧了今日公公来了,就当是公公宣旨的茶水赏赐了。”
于培忠握紧盒子,笑眯眯的道:“那老奴托娘娘的福,先谢过贵嫔娘娘了。”
等于培忠刚走,云禧宫太监宫女个个道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鹿岑坐在榻上,脸上春风得意疲倦一扫而空:“赏!”
鹿岑一句赏,出手好是大方阔绰,就连云禧宫打杂的小宫女小太监都得了八十八两白银。
这荣贵嫔娘娘出手豪气,个个都觉得鹿岑该不会是升了贵嫔一时高兴得连自己的家底都掏空了。
一些小宫女倒是乐意:“人家贵嫔娘娘一没家世,二无子嗣却能短短时间内升为贵嫔,这日后恩宠不断,升为妃位也不可知,哪还会心疼这些碎银子。”
也有精明的仔细算了一下,听说贵嫔娘娘这赏赐上次是品阶来的,这云禧宫最低的宫女太监都有八十八两,那云禧宫有分一等二等三等杂事,往上添一添,就打听到三等宫女太监都有一百二十八,二等有一百六十八。
那身为一等宫女就二百八十八两,那贴身伺候的婢女管事的嬷嬷岂不是赏够了一年的俸禄。
不过宫里人人都知道云禧宫掌事姑姑和贴身伺候的丹青富得流油。
就上次粟辛被查抄,查抄出不少金银珠宝,这都能比得上一个贵人的小金库了。
六宫里头谁不羡慕在云禧宫当差,这就连来云禧宫打杂的差事都需要花好大一笔银子买通内务府分配的管事。所谓小财不出大财不入。
况且在云禧宫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行,也不用每日都过着心惊胆战。
鹿岑升了贵嫔,一下子六宫皆知。宫内除了万福殿那位是打心底高兴,华清宫那位是有些感叹,这别的宫里嫔妃都恨得牙痒痒。
林婕妤更是恨不得把一口银牙都给咬碎了。
先前就算是同位份,鹿岑仗着有皇上恩宠嚣张跋扈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升了贵嫔,那自己岂不是被她踩在脚底下。
白静娴听闻消息则是气的胸口喘不过气,翠绿递茶过来喝了一大口才算是压了下来。
翠绿以为白静娴会大发雷霆又打又砸,这一回白静娴却出奇意外的安静,片刻便嚎啕大哭起来。
应该是这么长时间,被鹿岑一次一次踩着打压,这被娇宠着长大的相府小姐崩溃了。
也是,同一块进宫的,论身份高贵,除了万福殿里的颜贵嫔,就是她家娘娘了。
这云禧宫的荣贵嫔是她们堆里出身最低微的一个,却又是偏偏无权无势又过得最风生水起的一个。
一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相府千金处处被一个自己瞧不起的人一直踩在头上,且还一直翻不了身,这换谁,谁都崩溃。
春鸾殿里檀溪听闻消息也是心里觉得刺着。
“娘娘,皇上为何突然就升了云禧宫那位的位份?”
徐玉慈面不改色,只是手中茶盏停顿了一下。
“皇上喜欢,就封吧。”徐玉慈喝了茶。
她是皇后,宫里谁位份升了,谁位份降了,只要那人没有怀有龙嗣,那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鹿岑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多数听议论她升了位份,偶尔一两句也能听得到夸赞皇帝英明,救了徊城一城子民,可见皇帝是得神明庇佑的真命天子。
更有马屁者:大苍有当今皇上是大苍百姓福气,大苍有当今皇上便一直繁荣昌盛。
鹿岑听后不屑冷嗤一声:没有老娘,他李承玄算个屁。
早年夺位猜忌胞弟,中年沉迷女色,晚年沉迷仙道丹药。
死在他猜忌的忠臣怕是不止一个两个,这样的皇帝,不算昏庸无道,但绝对称不上明君更谈不上英明。
李承玄坐在金銮殿,底下朝臣都是歌颂徊城无一伤亡的喜讯,忙着给皇帝拍马屁。
李承玄心里自然龙心大悦,他当年皇位本来就来的有人猜疑,也更是成了他的心病。
如今这一回,无疑说明他是有神明庇佑的真命天子,是天选君王。
傍晚时分,颜如意难得没有两手空空的来一趟。
鹿岑看着玲珑捧着的东西,挑眉看着颜如意:“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颜如意做了下来:“客气客气,这算是给你当升了贵嫔的贺礼了。”
鹿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