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现祥瑞,降福南陈。高兴的可不仅仅是陈帝一个,全场的人在礼部尚书带头之下,都激动得呼啦跪成一片,人人叩首高呼万岁。陈帝高高在上看着眼前这壮观一幕,心情竟也激动澎湃起来。平时冷峻威严的脸,这会竟微微露了平静温和的笑容。底下,群情激荡,人人敬服他这个皇帝;人人歌颂他这个天之骄子,就连上天也特意在今天降下祥瑞。陈帝看着眼前一幕,眼底竟一瞬现了恍惚迷离之色,似是突然有种倒回到以前意气风发岁月的感觉。他心情大好的哈哈笑了起来,“众位平身。”“这祥瑞,是上天庇佑南陈的祥瑞,是大家的祥瑞。”“谢陛下。”整齐划一的激动叩谢声在这空旷开阔的天坛响起,竟然也回荡出一种激动人心的味道。但是,就在众人谢恩将起未起之际,最高圆坛上一条汉白玉所砌的蟠龙柱,却忽地炸出“呯”一声响。在大伙还处在天现祥瑞这种激动的事情里未平复之际,那蟠龙柱所发生的响声并没有引起大批人注意。但是,还站在最高圆坛上的陈帝脸色却忽地沉了下去。因为那声炸响之后,那条炸裂开来的蟠龙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呯的砸了下来。陈帝站在圆坛最正中,这砸下来的蟠龙柱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他。但是,圆坛周围却三步一岗的站着护驾的禁军。柱子从炸响到砸下来,其实不过眨眼功夫。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站在那根柱子下的一名禁军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被突然砸下的蟠龙柱给砸中了。不过,能够近身护卫天子的禁军,身手反应自然不是泛泛。虽然猝不及防之下,被那条突然倒下的蟠龙柱给砸中。可最后关键时刻,那名禁军还是生生抢着最后一点先机将自己身子往旁边移了移。就是这飞快移开的两寸距离,险险救了他一条性命。但是,他没有被丈高的蟠龙柱给砸得命陨当场,一条左腿却是废了。很不幸的,左小腿完全被当场狠狠砸断,还是砸得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目睹那种。好在,这名禁军也是个能扛得住的硬汉子。即使当场被砸碎了左腿,他仍旧能死死咬住嘴唇,没有让痛苦的惨叫声破喉咙而出。没有惨叫声,就不会突然引起大众恐慌。陈帝心里虽然极为不悦这一出意外,不过却有些佩服的瞟了眼那硬扛下来的禁军。眉头一皱,双目立时迸出冷厉寒芒盯住礼部尚书,“还不赶紧让人将他抬走。”被这一幕吓得傻住的礼部尚书立即被这声厉喝惊回魂,胆颤心惊的一挥手,让人将那名被砸断腿的禁军抬走了。可是,将人抬走之后,礼部尚书看着地上那滩模糊血肉,面色瞬间都变得惨白惨白了。刚刚才天降祥瑞,以示礼重陈帝,庇佑南陈,这边立刻就出了这样要命的意外。要知道,祭天大典出现砸伤人还见血这样的意外,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是,在刚刚才天降祥瑞之后。才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这简直就是赤果果打陈帝的脸。所以此际,陈帝整张脸都是黑的。祭天大典之前,修茸整饬检查这些工作,都是由礼部与工部官员共同完成的。当然,具体负责的皆是两部的左侍郎。但是,此刻,就礼部尚书在圆坛上直面陈帝。陈帝自然而然先拿他开刀了。“你跟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陈帝没有明显动怒,但黑着一张脸,冷目冰冷寒芒厉射过去,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就够礼部尚书受了。

“你们就是这样检查修茸这些设施的?”陈帝抬手指着那边正有人手忙脚乱在清理的那滩血迹,声音越发冷厉尖锐,“这样明目张胆辜负朕的信任?”被指着脑袋怒骂的礼部尚书心里暗暗叫屈,他虽然是礼部尚书,但是他的手下负责那部份工作并不包括修茸整饬。备好祝文、三牲、祭品、供器、帷幄……等等,这些才是该他们做的事情。修茸整饬什么的,明明是工部的事情,凭什么要将这帐算落在他这个倒霉的礼部尚书头上。可是,被狠狠打脸的陈帝此刻正在盛怒上头,自然不会跟他区分其中谁是谁的职责。逮到个撒气筒,最起码也要先骂个痛快,将如此打脸的事先转移部份再说。其实这会,被陈帝逮住惨骂的礼部尚书该庆幸蟠龙柱砸伤人的事,是发生在大典结束后。若是发生在大典中途,只怕在陈帝盛怒之下,他项上人头还能不能保住还两说。要知道,一旦大典开始,没有什么重大事情是绝对不能中途停止的。不但不能停止,就是延误吉时都不行。像这种突然倒了根柱子将人砸伤的事,比起祭天大典这种隆而重之的大事,自然只能算小事。可是,这种见血的小事若真发生在中途,毕竟是不吉利的事情,自然会引起陈帝心头不快。可想而知,真是这样的结果的话,礼部尚书的下场也是显而易见了。“陛下,大典见血,确实不是什么吉兆,不过也不见得就是凶兆。”在大伙都终于清陈上面发生什么事之后,众人正心里惶惶时,却忽然有人缓步上了一座高出广场平台的祭坛上,神情坚定的仰望陈帝,庄重而严肃的说出这番话来。陈帝脸色依旧黑得难看,不过他看清站高一阶劝慰的人是谁时,脸色才好看了那么一点点。底下已经有人低声惊呼,“啊?那不是安国寺的圆空大师吗?”莫安娴活了两辈子,都没有缘份一见这位享誉天下的圆空大师,却想不到这个时刻竟就在这祭天大典收尾的时候,有幸一睹这位高僧真容。不过随即心里便嘲讽的一笑,这个时候见到这位大师,幸或不幸还是未知数呢,她还是小心谨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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