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语气如同地狱要命的阎王。

咚的一声,胡杏儿又被吓晕了过去。

真是没趣,李天赐撇了撇嘴。

“又晕了,小爷我都没有拔刀呢。”他嫌弃地踢了地上的胡杏儿一脚,“没用的废物。”

一旁的小胖妞早被他给吓呆了,僵在地上一动不动。

“别玩了,天赐。先进屋。”清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先进屋。正好,小爷现在对刑镇司审人盘问那一套有点兴趣,正愁没人给我练手呢。”他嘿嘿一笑,“今夜小爷有的是时间整她。”

这笑容让四个侍卫的嘴角直抽,李爷又捉摸着吓人了,有人要倒大霉了。

李天赐回身指了指小胖妞道,“厅,再把你们庄头叫来。”

小胖妞连滚带爬地起来,一路低垂着头,哆哆嗦嗦地带着众人向偏厅走去。

“元畅哥,你听说了吗?镇刑司可是要翻天了,据传指挥使要唤人了,而且就连副使都已经撤换了,是个fēng_liú倜傥的年轻郎。”

李天赐对着身边的少年边走边说,“啧啧,那副使年纪虽小手段还挺厉害的,传言刑镇司那帮如狼似虎的老家伙都被他镇住了,乖得跟猫似的,我看京中又该热闹了。”

风中的声音越来越轻。

庄子里一间平房内,面具少年正襟坐在室内的木椅上,凝目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不大,但家俱摆设一应俱全,室内布置简单又不失精致。

少年猜测这少女在庄子的地位应该不低,她为什么不敢堂而皇之走正门,而选择钻那个狗洞。

想到冷雨夜她孤身一人深陷泥坑,少年面具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莫安娴找了一根蜡烛点燃烛火,昏暗冰冷的室内有了一点暖意。

她又从抽屉里找了消毒的药水和纱布。

拿起剪刀在蜡烛上烫了一下,走到面具少年身后,轻声道,“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少年轻轻扯了一下嘴角,还有比死更痛苦的吗?

他连死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忍不得的。

对于他的沉默,莫安娴已经习以为常。

她看了看他的后背,暗色的血渍在烛光下,触目惊目,不忍直视。

莫安娴用剪刀小心地剪开被羽箭插着的后背的衣物。

衣服湿湿的黏黏的不是很容易剪,她尽量不碰到伤口。..

伤口经过长时间雨淋,又被他扯动过,看上去血肉模糊,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先在伤口周围先涂了一点药水,迅速地握住箭柄一拔,又熟练在伤口处用药水清理了下,这过程当中少年始终稳稳坐着,一声不哼。

真够硬气的。

莫安娴恍然想起前世相似的场景,她的哥哥酷爱舞刀弄剑,偶尔也会不小心受伤。

她也曾帮哥哥处理伤口,一点点的小伤口,哥哥都会嗷嗷大叫。

哪像这人,不知道疼似的。

要是这事换成了哥哥,也不知道他怎么闹腾。

想到哥哥,莫安娴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这辈子她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一愣神间,伤口的血汩汩流了出来,她忙静下心来,关注着手中的动作,用纱布一层层绕着他的腰绑住伤口。

一边绑一边低声说道,“我只能简单帮你包扎一下,等你脱险还是要找个大夫再处理一下伤口。”

少年依旧沉默不语,少女专注手中的动作。

相比在土坑中的剑拔弩张,这一刻屋子里的气氛算是融洽。

绑完最后一层,莫安娴顺手打了一个结。

也幸好陆菲儿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出错,她行事才能如此顺畅。

莫安娴把余下的药水和纱布放进抽屉里,转身去衣柜里找出一套灰色的袍子。

这袍子是陆菲儿的母亲为陆文轩备下的,此时正好借来给这少年。

莫安娴走到少年身边,抬手把衣物递给他。

少年抬起头,在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的面上柔柔的,湿湿的秀发搭在饱满的额头。

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如同天上的弦月,肌肤白皙细腻。

此时,一张菱形的小嘴正微微翘着。

他一直挑剔地看着少女,前世他见惯了各色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少女,这样的容貌在他眼中也算勉强过得去罢了。

不过小姑娘那双清亮乌黑的眸子,如神来之笔,一瞬间点亮了她整张容颜,配上这么一双眼睛,生生能把人的魂给吸进去。

少年的眼睛瞬间被这双秋水剪眸吸引住了目光。

他看了一眼之后,又看了一眼。

目光在落到她被雨水包裹着的青涩而又迷人的曲线时,怔了一下,忙别开头。

耳朵微不可见的染上了一层粉色。

亲人尸骨未寒,大仇未报,他岂可如此轻率,少年暗自摇头恼恨自己。

他匆匆接近她递过来的衣物,迅速武装起自己,温润如玉的目光如流星划过,现在的他又恢复成那个高傲清冷的少年郎君。

少年的异样,莫安娴并没有察觉到。

见他接了衣物,她背过身去,在衣柜里找了一套素色的衣物,闪身进了室内的屏风后面。

室内传来的声音,少年穿好衣服后,屏住呼吸,正襟坐着。

扑扑的心跳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伤口已经包扎完毕,他还在这里留恋些什么?

少年飞速地瞥了屏风一眼,在看到屏风上那抹窈窕的身影时,目中的寒冰柔化了一角。

他站起身,从腰间解下一块圆形玉佩,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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