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沁瑶和陶氏明显和俞锦妍关系很好,陶氏这个大嫂爱护小姑,陶沁瑶对这个年纪与自己仿佛的姐姐也是亲密无间,说话间虽说带着笑闹,惹得莫含章羞赧不已,可气氛本是很欢畅的。

可再欢笑的场面,说起了那些糟心事,止不住也是叫人烦闷,莫流采在外面当着人说莫含章不是,陶沁瑶撞见了,却是忍不得的,把人冷嘲热讽了一通,回到家里想起来还气的胸口痛,今儿过来见了莫含章,哪里忍得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末了还告诫莫含章一定小心:“你那小姑子,明显是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跟你又不和,你可小心点,你心里有个数就好,也别说出来了,说了人还能把莫流采教训一顿?这女儿和儿媳妇之间,你婆婆肯定是向着女儿的。虽然这次明摆着是莫流采做错了,可你那婆婆,不定就能维护你!就是莫大人,那是人亲妹妹,到底偏着谁还不好说呢。你自己心里明白也就是了!”

这一番,可是陶沁瑶的经验之谈了。她家就有个难缠的小姑子溧阳县主,人那可比莫流采还要让人糟心百倍,给她难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荣昌郡主从来都是视若无睹的,便是她的丈夫黎浩,也都是偏着妹妹多。陶沁瑶自己日子过得不舒心,可却希望跟亲姐妹差不多的莫含章能过得好,“都说疏不间亲,那是有道理的,人家是血脉骨肉,再大的仇怨回过头也就忘了。你现在告人一状,人给你出气,等到来日他们一家和和乐乐,再翻出来今天的事,就是你不够大度了。你且等着孩子生下来,平平安安长大,娶亲生子,到得你老封君了,才是你享福的时候呢。”

莫含章不住苦笑,却也不好昧着良心说沈氏怎么好,只能含糊着点头:“要你费心,我知道了。”

嘱咐完他,陶氏也是心疼自己亲妹妹,拉着问焦急问道:“怎么着,昌荣郡主又找你麻烦了?还是溧阳县主又出幺蛾子了?”

陶沁瑶冷笑一声:“她还有那天不出幺蛾子的?”摸摸肚子,又是冷然又是幸灾乐祸地撇着嘴冷笑,“我这不是又怀上了?先头华姐儿,庄哥儿,算上我肚子里这个,都要三个了,溧阳到现在还没动静呢,可不就眼红了?回到家来,这边才恭喜了我,那头就扑进郡主怀里哭了。人那可是郡主的心头肉,这么一哭,可不是心都揪紧了?回头就把我赶出去‘休息’了!”当然,这可不是体贴她怀孕要多休息,不过是不想让她杵在溧阳跟前碍眼而已。

不过陶沁瑶也不在意,虽说给了个没脸,但能看到溧阳那嫉妒难过的脸色,也算值了!

陶氏气得身子直哆嗦:“欺人太甚!他黎家是把我们陶家当死的,竟敢如此这般待你?!”又是懊悔不跌,“早知今日,当年黎家求亲之时,就不该答应下来。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

陶家本也是名门,陶沁瑶虽不是长女,可也是陶氏夫妻的心头肉,当年陶氏嫁入晋阳侯府,不年便生下俞斐,坐稳了侯夫人位置,陶沁瑶出身好,容貌佳,身体又好,还有个侯夫人的亲姐姐,京里多少求亲的名门子弟?黎家也是其中之一,陶氏夫妻挑花了眼,最后选中黎家,也不过是昌荣郡主当日表现地对陶沁瑶十分满意,便是陶沁瑶的夫婿黎浩,当日也是风度翩翩文采俨然,对陶氏夫妻许诺,必不亏待陶沁瑶……可结果呢?!这些年,陶沁瑶的日子,过得多苦!

“上次见了爹娘,爹娘都再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把你嫁到黎家去,让你受人这般磋磨。”陶氏想起来,眼里都出了泪,“纵使皇家郡主,也不能这般欺负人的!她溧阳也是,就算是县主,你还是她嫂子呢,这般针对你,实在可恨!”

陶沁瑶却是浑不在意,拿了帕子给陶氏擦泪,反而劝起了她:“姐姐你莫哭,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别为了我操心。这些事,我早习惯了,不过叫人酸两句,又不痛不痒的?说起来,我在黎家也不难,有吃有喝,想怎么这就怎么着,郡主并不很管我,底下又有儿有女,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我怕什么?!”

可她越是这么说,陶氏眼泪就越往下掉:“好什么好?你嫁过去才几年?头一年生下华姐儿,不一年马上又有了庄哥儿,庄哥儿周岁才过多久,你又有了孩子,这么频繁地要孩子,你的身子骨还要不要?”拉着人是泪眼婆娑,“生孩子最是伤元气,你这两年频繁要孩子,万一伤着身子可怎么办?”

陶沁瑶只让她宽心:“姐,你就放宽心吧,我不懂事,我身边的盛嬷嬷可是母亲专门派给我的,她还能不知道?早早就给我调养了。等生完这一胎,我就好好休息两年,把身子调养回来,可好?”说话间,一点点为陶氏擦干脸上的眼水,有些苦涩道,“我膝下毕竟只有庄哥儿一个,孩子又那么小,不再生一个哥儿,如何好?”

孩子来不及长大就半路夭亡的事,高门大户里是屡见不鲜,如陶氏这样家门清静的还要防着意外生病夺去孩子的性命,更不要说昌荣郡主那最想要儿子开枝散叶的府里了,黎浩身边的姨娘通房现在还没停了避子汤,可再等两年,郡主下令来,陶沁瑶总要防备着庶子的出身,单只一个儿子,怎么够?如今陶沁瑶也只能宽慰自家姐姐:“我年轻力壮,身子骨向来好,又有盛嬷嬷悉心照顾,姐姐你就别操心了!”

话虽如此,可陶氏又怎么能真正放下心?偏这种事又是无法可想,只能暗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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